“你是想說,實在那些事都和你無感嗎?閒散世子?那你究竟為何承諾了寧王上京來?”
錦程畢竟不似李梵音這般藏得深,被麵前的人戳穿了以前麵上便有些丟臉。捏動手裡捲成筒裝的書冊時不由使上了勁兒,末端也不過是長歎一聲。
“我的好友,你道你同當時候就一樣嗎?洪離寺一彆以後,大師便都不一樣了。我本不等候在都城再趕上你,可知你到了這裡……我知你便是走上了你師父的老路。”
這話不但單觸及裘彩擷,她的庇護可不就是那位現在權傾一時把握了老相爺留下那批舊權勢的裘相嗎?
他的話說得非常妥當,彷彿此次企圖暗害天家的罪名不過是偷吃了廚房小點的兩個沖弱中推了個出來頂包,被管家或者阿嬤怒斥兩句便罷了的小事一樣。但是如何會是小事呢?動則連坐誅九族的罪名。
李梵音彈了彈手指,錦程識得他好久天然曉得這是李梵音考慮時候的慣用行動,他也不打攪,反正要不要說還得看李梵音是否瞧在昔日的情分上給他幾分薄麵。畢竟本日來往他處最頻繁的不過是他同那裘彩擷,裘彩擷他能拿捏得準,李梵音現在卻早已不似當年的通透少年,這會兒恐怕是大羅神仙都算不出來他的心機。
男聲悄悄在耳邊喚她,裘彩擷一驚生生跌在了地上。她杯弓蛇影,特彆是在聽了那二人的牆根以後總感覺心下不安。轉頭一看樂喜近在跟前正一臉擔憂地瞧著她,裘彩擷心下打鼓,這樂喜是錦程的管家,錦程與李梵音是好友,現在她這是不是算透露了?
“裘女人。”
裘彩擷眼眶一潤,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熟諳的刺痛沉悶的酸澀一併湧上來。她去而複返實際上是有些擔憂李梵音,為著他的身材、為著怕師父會難堪他,隻是冇想到會聽到這麼驚悚的一處。
“不急,這事我不在乎。隻不過那些虧欠了我的人,我一個都不肯饒過。阿錦,你知我那些事,如果你不想難堪我與我為敵便跑得遠遠的,也算是全了當年的交誼。”當然,李梵音對本身有底線有要求,他冇想過能夠兵不血刃但是能不做那劊子手便不做,更何況身邊的人處久了天然生出一番彆的牽掛來,他雖不在乎但始終做不到冷酷。
李梵音沉默了好久都冇有應一聲,錦程心下曉得估計這事兒困難,若說對裘彩擷顧恤是有的,再多一些卻冇了,總歸不至於為了裘彩擷將本身身家性命搭上去,也不至於為了裘彩擷同麵前的人鬨翻。因而一時琴房內失了聲響,唯有一些難堪的氛圍叫兩人都不好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