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問那老義兵:“死老野,整天說食鹽多過我們食米,行橋多過我們行路。這回就問你拿個主張。你說我們該如何辦?要不就真投了丁容城,要不就把這兩人殺了,你大喊小叫有卵用?”這些本來跟著黃牛兒的義兵,可不比整天隻會吹噓跟這個大佬熟、跟阿誰大佬一起殺過敵的老義兵,他們是真敢殺人,也實在殺過很多人的角色。
“那、那要不,咱就乾吧?隻是你們能打能殺,丁容城收了你們便是有譜,我就算了吧?你們又不是不曉得,就我如許,是吧?人家哪看得上我?”老義兵苦著臉告饒,他真的是不想竄改,也不想挑選,更不想出甚麼風頭。
老義兵翻起一對老眼,吹著鬍子說道:“給個球毛麼?我去幫襯,那是看得起他!再說,我等是義兵,是替天行道為百姓打抱不平的,吃他碗湯餅算咩事?不是兜裡有冇有銀子啊,有錢都不會給啊,我拿條命出來同他們打抱不平,吃碗湯餅還給錢,他老母。我很多傻?”
司務長也站了起來,倒是說道:“我隻是感覺,大夥都是豪傑子,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人罷了。但如果你們跟侯大苟一樣的話,嘴裡說著為了山民,為了百姓,纔去造反,本色上不過是滿足本身的享用,那麼,彆說你們這些人,就是千萬人又如何?孟子曰:雖千萬人吾往矣!”
副連長笑嘻嘻湊到那人身邊,勾肩搭背後好不親熱,連讚他說得有理,卻向那老義兵說道:“老兄,你不是說便要投丁容城,也不曉得如何弄麼?我倒是有個可靠的體例,你可想曉得麼?”邊上被副連長搭著肩膀的義兵,聽著抖著肩膀要甩開副連長,約莫想要痛斥幾句,卻不料嘴上一緊,肋下一痛,垂垂的,身上的熱氣緩慢地淌出,隻感覺越來越冷,直至落空了知覺。
“死老野。你說我們整天給丁容城說好話,吃屎都趕不上熱乎……你冇錯!”那魁偉男人接過副連長遞來的酒壺,喝了一大口,整張臉漲得通紅,伸手抹了嘴角。倒是說道,“我這份人,一條腸通到底的,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官府派役不公,一氣就把那廝打掛了!要我昧著知己,聽著人說丁容城的好話。不站出來講句公道的,我做不到!”
“放火燒了這馬棚,實在過分便宜侯逆了!”金六牛激昂地說道,然後風俗性地探頭擺佈張望,看上去活脫脫一隻大哥成精的老鼠也似的,那形象真的是不敢恭維,但接下來,這位卻就給副連長和司務長兩人,出了一條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