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不算手握實權,另有甚麼官纔是手握實權?
“不是啊!大人,門生不是謀逆!門生說的是向同年丁一索婢的事!”風三公子趕緊辯白著,這不容他不鎮靜,謀逆,那是要誅族的事啊!那裡敢在五品大員麵前裝甚麼貴介公子風采?
官就是官,哪怕李賢這類熱血姓子,也是深諳此中事理,一張口便將風三公子套了出來。他不叫放人,也不說聚眾打鬥,那都是小罪。直接就定義成私設公堂,也不提甚麼目無國法之類,直接推到謀逆。
“諸位高誼,容丁某曰後謝過……”丁一可不籌算帶著這麼一夥人招搖過市,趕緊做了揖對著這些錦衣衛說道,“……此時實在驚魂不決,還請容丁某先回宅憩息……”——————————————————————————————————
“故意了。”丁一笑著點了點頭,隻是往前走去,那衚衕走了一半,身後的錦衣衛又多了四五人,倒是許牛領的頭;這衚衕走到絕頂,刑大合與魏文成也帶人趕了上來,一出大街,那擺攤設檔的百姓俄然尖叫,四散而逃。
丁一四人出了天然居,撿冷巷行去,不一時兩側圍牆就翻出幾個錦衣衛,卻朱動領頭一見丁一便持弟子禮道:“先生無恙?俺跑得慢,那三個雜碎嫌俺行動不伶利,便教俺在這邊包抄……”
風三公子也知此時再求也是無用,起家不敢正眼去看李賢,但瞄向丁一的眼神卻有諱飾不住的暴虐,丁一看著笑了起來,卻開口:“李大人高義,丁一在此謝過,改曰再到大人府中稱謝。”
這時卻聽得樓梯上有人厲聲叱道:“猖獗!本官乃是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堂堂五品朝官,爾等安敢攔我!”當下立時鴉雀無聲靜了下來,五品官員倒也罷了,京師多的是閒職,方纔風三公子便說,如果丁一的世交叔父是手握實權的四五品大員,他便不敢冒昧如此。
“大人,我等不是謀逆啊!隻是跟這位同年索要美婢,他不肯點頭,方纔弄了些下作手腕!”風三公子不敢去應忠叔,隻在地上連連叩首,口中辯白著,“決忘我設公堂謀逆之事啊!求大人放過門生!”
郎中是甚麼?可不是大夫啊,郎中就是這文選清吏司的主官,也就是千年後的中心人事構造部的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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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家仆給他搬了張椅子,李賢坐下以後舒了一口氣纔開口道:“哪個張大人?”
“滾到樓下去,自有衙門官差來鎖爾等去問話,順天府官差到來之前,如果有一人走失,便是謀逆無疑。”說罷李賢又對身後家仆叮嚀,“爾持本官的電影去順天府尋沙治中,便說本官在此處撞破有人私設公堂,許是謀逆。”這沙安是客歲方纔通判升治中的,卻與李賢有些友情,見了電影自是心中會有分寸。接著又對另一家仆分撥道,“爾到樓下看著彼等,如有人想走,爾非官差也不必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