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功德。”於謙很對勁丁一的態度，一出去丁一就把太後認他當乾兒子的事跟於謙說了，不是誇耀的口氣，是向師長就教的態度，一種蒼茫、猜疑、不知如何自處，但願於謙幫他拔開迷霧看清門路的態度。這把刀上有塵，丁如晉是在向於謙尋問如何抹去那灰塵。

“不要在我睡覺時觸碰我。”丁一坐直起來，冷冷地對這四個宮娥說道，“我如何會睡在這裡？”

於謙淡然笑了起來，過了好久纔開口：“如晉有何籌算？”

“遵太後懿旨！”幾個宮女齊聲答道。

年紀最小那宮女，倒是咳了好一陣才喘過來，聽著就吃緊說話：“公子另有，另有！太後說，明兒，讓您的妻妾進宮來陪她乾脆家常。”說完又咳了起來，丁一看著不由翻起白眼，這算啥？小兒多動症麼？

“門生領命。”

於謙看著坐在他前麵的沐浴換衣以後從宮中出來丁如晉，如看著一把鋒利的刀。

是刀，不是劍。

於謙皺起眉來細細考慮，過了半晌問道：“如此，若所涉官吏跟從安然局衙門人等歸去問話，問不出個以是然，如何措置？”

於謙又與丁一聊了幾句，終究放了他回家去，出得兵部，丁一隻覺全部背都濕透了。

過了好一陣，那四個宮女裡年紀小的，便有些不耐煩了，走到丁一身邊仔諦聽著，卻嘟著嘴對其他三人說道：“三位姐姐！他、他不是昏倒疇昔，倒是睡著了！”說罷用手想去捏丁一的鼻子，卻覺麵前一花，喉間如被鐵鉗圈住普通，倒是丁一的手扼住她咽喉。

“我想要不就重新歸去瓦剌大營，陪著天子吧。”或許是感受了孫太後暖和的胸懷感覺對不起天子；又或是孫太後賜與的母愛讓丁一冇法抵當；又許是和英宗的相處裡，真的有了能夠共磨難的交誼，總之，丁一脫口而出，便是這麼一句。

“聯絡處有請縣丞以下官吏問話權力，非逮捕，隻是問話；府城分局有請同知以下官吏問話權力；佈政司國土安然行局有請五品以下官員問話權力；京師安然局有請四品以下官員問話權力。品級以文官為例，武官上推二級，則京師安然局有請三品及以下武官問話權力。問話期間不得利用任何刑具，不得以言語汙辱，不得貧乏飲食。如需逮捕，則報刑部支付駕帖，但如遇抵擋、逃逸，必是賣國事破懼罪，噹噹場格殺勿論。”

他已是士林為之諦視標新星，這不是當初發賣皇漢實際的光芒能夠對比的。

“國土安然局這個衙門，如晉有甚麼章程？”於謙並冇有接丁一的話茬，而是議起閒事來。現時他是兵部獨一的大佬，問起部屬衙門，天然也是道理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