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奴奴和忠叔出去處事，逢著白蓮教要去逼問公曉先生海圖下落，傳聞想去外洋建國……奴奴悉逢其事，便與忠叔把那些個白蓮教妙手做了……公曉先生人可好了，還教奴奴說大食話，聽先生說，占有了忽魯謨斯的佛朗機人，就是用公元曆法的……”

丁一的呼吸垂垂變得陡峭，那是在特種軍隊充當偷襲手養成的風俗，叩動扳機之前，調劑呼吸以減少槍身閒逛，以便鎖定目標。非論丁一承認與否，這統統，他模糊有了殺念，若果然的有需求動手，丁一絕對不會因為對方的軀殼是一個可兒小蘿莉，便心軟。

而如玉所說的話，也讓丁一的身材放鬆。

彭樟倒是在車廂裡看著，覺得看破丁一想要逃竄的企圖，嘲笑道：“如晉兄，風大，不如還是出去坐坐？”

“算賬啊！”

“如玉自小被先父收養，固然她以丫環自居，但於丁某來講，視之如妹……”丁一構造了一下措詞，緩緩對彭樟說道，“……若她願在丁家，丁某子侄如丁直者，以姑母事之；若她成心中人，丁某必備下嫁奩，視如嫁妹……此等事敬先賢弟就卻莫再提了。”

“公曉先生？”丁一聽著這名字，有點摸不著腦筋，不覺在嘴間唸了起來。

彭樟聽著不覺愣住，那一臉鄙陋笑容凝在臉上，半晌才用摺扇拍動手心，彷彿是下了某種決計，方纔開口：“行！如晉兄，那到時小弟就納她為妾！那對雙胞胎姐妹，這兩曰便先送來給如晉兄暖被！”說罷不等丁一再說甚麼，便撩起袍裾向那馬車而去。

費信，隨鄭和下西洋的費信，明朝有幾個天子丁一搞不清，費信丁一倒是曉得，因為他是特種兵啊，總不至於南沙群島都不曉得吧？而南沙群島裡，便有一個以費信定名的費信島！這位費公曉還活著，約莫離鄭和下西洋的時候不是太遠，鄭和下西洋到底是哪一年丁一也弄不懂，但起碼離崇禎那年初另有好大一截，這總算讓丁一放下心來。

聽著這話，丁一神采倒是略和緩了些，都是男人，見到如此可兒的小蘿莉，生出些逸思實在也是能夠瞭解的，宿世這類十七八歲少年街上瞥見美女吹個口哨或是上去搭訕也不是冇有。

丁一看著肩頭那白瓷般小臉，真的如何也看不出來，這小蘿莉竟然是動不動就能“把那些個白蓮教妙手做了”的女悍匪啊！丁一禁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真的麼？冇想小如玉還這麼有見地。”

如玉曉得公元曆法，那是不成思議的事；費信曉得公元曆法，並且還是通過忽魯謨斯的佛朗機人，那就絕對是合情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