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頭領欣然領命,都是打老了仗的人,天然不會在這當口掉鏈子。鄭昂又向那四百位侯大苟分撥給他的懦夫說道:“眾家兄弟,劍槍刃上都塗了鍋灰或是土,卻莫要教那人感覺不當,那丁容城是大豪傑,這麼些年,誰見過瑤人給漢人的官送女人的?誰見過漢人的官,敢帶百十人就上瑤寨的?這等人,絕對不能輕視!”
鄭昂望著那安插好的數十根把手銃、埋設好的地雷,身而四百虎賁,身週三千老根柢義兵,卻也點了點頭道:“好,本日就打到丁容城仆街!”
“固然我們的人,在深山老林裡跟不上瑤人,路更不如他們熟,但山腳下撒下的探子,也不是一無所獲,幾天前,有多股瑤人,從這裡出來,回連南的寨子裡去了,然後帶了一些女孩子又回重新返來,約莫就是想和丁容城結個姻親,或是許給他麾下將士之類的,都到這一步了,想必該談的也談好了,丁容城不成能悠長分開梧州的,應當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文瘦子臉上苦得能擠出水來,丁一不熟大明律,他文瘦子最熟這個啊,東緝事廠不就是專業羅織罪名的麼?他乾到顆管事。要還不熟那真的能夠去買塊豆腐撞死了:“這個,這個,侄少爺,能不能彆給她們請訟棍?”
文瘦子對《大明律》那是真熟,都帶上哭腔了:“我的侄少爺啊!‘強*奸者、婦女不坐’;您給她們一請訟棍,必定為了不挨板子,就咬定她們不是誌願,‘強姦者、絞。’這哪是下獄啊?我、我還是帶她們歸去吧,然後誠懇去坐禁閉……坐完禁閉回家,不曉得還得跪多久搓衣板……我的命好苦……”文瘦子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那邊。
去到中午,便來報知鄭昂,已經返來了一部分人,約莫現時三千人返來了二千,其他義兵都跑去較遠的村莊、鎮子裡去,都派了人去傳返來了,普通來講,午餐以後應就能到。鄭昂點了點頭叮嚀道:“將那些木架子上的把手銃木塞取下來,這日頭恰好,不怕受潮,將引火藥都灑在火藥池上,火繩都夾上去。諸部兄弟,按著先前分撥的位置,暗藏好了,入夜之前,便是有屎有尿,也都拉到褲子裡不得轉動,可明白麼?”
那些頭人天然看著都捉瞎,劉鐵便笑道:“還要草擬號令,安排作戰打算等等,冇讀書識字,那就算先生承諾。也是在先生身邊呆不住的,甚麼都不懂,哪能成?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丁一看著那些頭人被劉鐵勸說著,倒也漸漸停歇下來。便笑著把這事交給劉鐵去措置,號召文瘦子疇昔說話:“看那兩個女人,倒是情願跟著你的,老文,這回算是慣例,回到梧州以後,一個月禁閉,罰薪半年,你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