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傲慢，正如瘦子所說的，從戰國到現在，他們一向在辦如許的事，所謂專業，莫過於此，若連這點自傲都冇有，他們也就對不起這傳承了。

“兩位，門生答畢。”丁一寫完又查了一回，便起家將卷子遞了上去。

“如晉五官端方，又無殘疾，憑甚麼，丁如晉就中不了狀元？”張和說得性起，臉上肌肉很有點扭曲，“不知用夫前輩當年如何，門生安有如晉此時敏捷？彼做十題破鈔的時候，當年門生也不過最多做出兩題。”

看來這就是張和的心結啊，畢竟他就是因為一隻眼睛有題目，才把到手的狀元喪失了。

張和放下茶杯，點了點頭卻問道：“為何中不中狀元不好說？”彷彿他對丁一的信心，要比邢寬還更足，“隻教探聽得主考是誰，喜好甚麼文風，討厭甚麼文風，教如晉彆去觸那主考的黴頭就是，他現在甚麼文風寫不出來？獨一所欠的，不過就是好用風月典，這不好，隻把這一點改了，應當就無他。”

這時丁一藉著巷邊人家掛著的燈籠，倒是認出了那兩個女人，便是四海樓說相聲的那對姐妹。丁一搖了點頭，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但是不籌算去管的，連開口都懶得，就要牽馬分開。這時就聞聲那男人悶聲悶氣地說道：“你們如果不還……十兩銀子，從你爹帶著你們兩個賠錢貨來落戶，借了整整半年，一點息也冇給我，這事卻就不算完……秦淮河那邊有人看上你們姐妹，說是情願出五十兩銀子……”

瘦子唉了一聲道：“聽哥哥一句勸吧，我們啊，就跟這小二冇甚麼辨彆。彆管人家如何來的銀子，也彆管是采花賊還是道上開扒的，隻要人有銀子，進了這四海樓，就得誠懇服侍著。”

“破題倒是難不倒如晉，才情敏捷果不虛傳。“邢寬看著揮筆的丁一，對著邊上的張和笑嘻嘻地說道，“能不能中狀元不好說滿，但上榜應是等閒事；依門生看來，秋闈這個解元，如晉應當爭一爭。節之，你覺得如何？”

不過能獲得邢寬和張和的必定，這一日從國子監出來，丁一的表情還是比起往時好了很多。騎到三山街，恰是華燈初上，人來人往，丁一便下了駿馬，戰役常一樣的把那四蹄踏雪牽在手裡，徐行向書院行了疇昔。

“放心，六哥，我還冇活膩。”瘦子固然跟這瘦子不太對於，但還是看得出瘦子對他的體貼來，拍了拍瘦子的手。對他說道：“辦了這事，那漢奸就不是店主了，我去一趟草原，把他成果了。嶽爺爺廟前還跪著秦檜呢。丁容城這等大豪傑，也得有個奸臣殉葬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