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麵樓下是給那些冇甚麼錢的墨客，比方方纔出去那些舉監生消遣的，根基能進得去，都有幾分文采，在內裡喝上幾盞小酒，醉仙閣也不會收甚麼錢銀，如果有甚麼好句出來，常常還奉上一筆潤筆之資。如果有校書在二樓聽著，合了情意，許是授那墨客上樓一會，也是有的。一樓本就不是為謀取財帛，求的是名，教人聽著這醉仙閣的名字，就覺不是一個粗鄙的地點。

“要錢還是要人？”孫鏜開口問道，看著丁一冇有說話，他無聲笑了起來，撫須道，“如晉老弟，不就是為了你家妹子出鎮密雲前衛的事，你這些日子會跟哥哥走得這麼勤？實話與你說，疆場之上，看得出你是個好殺人的，哥哥便是喜好你這本性，方纔不與你客氣。你若說半句多餘的話，卻便是瞧哥哥不起，那我等就他孃的散了吧！”

“孫家哥哥……”

陳瘦子不覺得然說道：“真是淺白無文！這又何難之有？”說著他用肘碰了一下身邊的同年舉人，說道，“年兄，你來給這不學無術、浪得浮名的秀才長長見地！”他身邊這位，夙來是有才情之名的，要不是帶齊了人馬，陳瘦子也不敢來朝丁一號令。

莫非湊兩句“雁過鳴聲留，留聲鳴過雁”、“山中林木古，古木林中山”之類的麼？敢對出這類的，想來秀才都鐵定考不上――放千百年後，小學也是畢不了業了，詞性都不對啊！要真這麼弄那才真是不要臉。天然居也不是開一年兩年的檔口，如何著也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了，要對這迴文對子，要不也得來個地名，要不就得來個前人名，哪有那麼好搞？

丁一笑道：“門生隻是想說，如有如許的古宿，天然也就對上，如果兄台問門生有冇有對得上的，倒是有的：人過大梵刹，寺佛大過人。固然，平仄是待究的，不過若如兄台先前所說，一三五非論，二四必究的原則，卻還能拚集。門生便去赴約，兄台若對得上，請固然放聲罵便是；但若對不起，又在這裡號令汙我申明，在場諸君作個見證，丁某雖白身，也非任人淩辱。”

那舉人氣得咬牙，對著丁一說道：“倒是你……”說了三個字，又生生嚥住了，莫非說丁一誘他說出這對子？冇有，丁一隻是提及雲隱寺，他本身自發得聰明來搶答的，如果說丁一誘他說出，那不就更丟臉麼――本身壓根就對不上，還得人家提示，提示了又想貪為已有，成果還是錯的。

這事當然不消丁一出頭，自有杜子騰對付了，倒是孫鏜和麾下軍將早就在樓上等著，丁一淺笑著點了點頭，杜子騰便教那位女郎帶路，往二樓上去。剛踏上二樓，卻就聽著孫鏜豪放的笑聲響起：“如晉莫要壞我，那些文人，老子是治不住他們，要老子下去，便是拳頭的活計，卻不如你這般整治得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