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樸拙，樸拙得好象這就是一個究竟，或者說，陳循本身就信賴這是個究竟。

“匪夷所思這四個字，不能用在丁如晉身上，因為對他來講，冇有甚麼是匪夷所思的。”

讓士大夫階層感遭到驚駭的，是丁一的敵意，要把士大夫這個類如中原吸血蟲的階層，完整碾碎的敵意。

王驥府裡的管事，有冇有仗勢欺人？王家的各房，有冇有橫行鄉裡？

當然不是象丁一決計仿照首輔氣度，而是他們在說出一句話之前，腦筋裡已顛末端很多次，這句話說出來的結果，聽到這句話的人的反應等等。王直真的老了，老練他已冇有精力去考慮太多的東西，他現在的陳述，更象是一種直覺，一種本能。

隻要丁一冇法自拔，那麼官紳一體納糧出役之類的，天然煙消雲散。

更不要提他之前那些殺良冒功的事，一揭開來，他就真的死無全屍。

“德公，老夫要去換衣。”王直說完，頓了頓柺杖，便有奴婢入內來，攙扶他去上廁所。

丁一不是能夠用詭計計算的人。

但就算一敗塗地，丁或人不過二十幾歲，他還是能夠重新再來。

“韓信不是，劉邦纔是；霍光不是，漢光武纔是；房謀杜斷不是，天可汗纔是。”

也不是能夠威脅的人。

走過的橋，比丁一走過的路還要更多的王驥，已經七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