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戶部、吏部、禮部這三處，丁一那些見地，約莫是無能濟事的。戶部要如何弄銀子，如何調拔，丁一那裡能懂？湊上百十個丁一，不見得有一個柳依依好使；吏部裡宦海輒壓如何調和，如何體味上意安排位置，他要有這本領，也不至於總混在一線了，這方麵萬安和劉吉都強他一萬倍；至於禮部，他去了又能如何？按著丁或人的性子，約莫觸及交際的，除了安排暗害就是喊“雖遠必誅”吧？ 要不就學著“抗議、嚴峻抗議”，“怒斥、激烈怒斥”？

提著一壺水上來的王越，聽著這話，臉上都苦得能擠出水來了。早曉得在路上丁一叫他去詩會時，應下去赴詩會多好？何必跟著來受這罪啊，要跟他先生丁或人一樣，有個學習公文的機遇，王越倒是樂意的。題目是於謙壓根不給他這機遇，自小就被稱為神童的王越。硬就當小廝使喚，連跟兵部那些主事混個臉熟的時候都冇有啊！

“如晉，這是件功德。”於謙想了半晌。昂首撫須對丁一說道，“雷霆書院。如果開多幾家，倒是天下豪門後輩，便多了條前程。就算科舉不成，按你說的講課體例，不管是參軍還是其他生存，大略都是有下落的……嗯。若對經義有所長，便授經義；若於弓馬有所長，便授弓馬，因材施教，善莫大焉……”

看著丁一拜彆的背影，於謙拈鬚點頭，他感覺丁一是可貴的赤子之心啊，竟然問出商賈為甚麼願出錢？這需求問麼？士林盛事，教他們來參與就是天大的麵子，他們不出錢？不出錢的話，這天下要商賈何用？

實在，這也是於謙為甚麼會主動提出幫丁一募錢辦學的本源之一。

倒是軍戶出身的杜子騰，一會叫磨墨。一會叫清算文書甚麼的，老誠懇實乾得利落。比起得遇丁一之前，衛所裡的官長，誰不使喚這大力士給本身乾私活？還都是自帶乾糧的呢，杜子騰也是憑著替上官乾活的機遇，偷聽千戶家公子的家庭教員上課，才學會了識書。

“但願，你真的是赤子之心吧……”於謙低聲地自語，他是自視很高的人，可貴有一個被他看得起的丁一，又真的這麼有本領，他實在也但願丁一不要鬨騰出太多事，好好地進入宦途，師生聯手教這大明覆興……當然，統統必須把握在於大司馬的手裡。

丁一有些摸不著腦筋，於謙這是想乾甚麼？他有錢？他實在是冇有被髮明的大贓官？他騙了統統人一千年？這麼牛逼？這太顛覆了啊，非論是黑是粉，真冇見人思疑過於大人有錢的啊！丁或人感覺頭有些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