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兒子很多，遠親的孫子卻還是少了些。大房隻得了一個宗子嫡孫，還是在大太太接連生了兩個女兒以後才得的一棵獨苗苗。幸虧自小聰明，讀書識字隨了祖父，為人又端方識理，昔日裡最得謝閣老的心疼。

二房好一些，兩個兒子俱是出自二太太肚皮，隻要個年紀尚小的庶女，跟兩個嫡子的年事差了很多，常日裡倒是常被二太太帶在身邊養著。

王氏再不能保持安靜，連連請罪道：“都是媳婦的不是，媳婦一時胡塗，犯了大錯，還請娘息怒。”說著朝前跪行了幾步，跪俯在王老夫人腳下，言詞哀怯：“姑母，您就諒解玉瑤這一回罷。都是玉瑤莽撞無狀，您如何懲罰玉瑤都好，隻求姑母彆氣壞了身子。”

“奶奶，哪有您如許一天到晚咒本身孫子抱病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門簾跟著說話的聲音翻開，沈媽媽同個錦衣華服的小少爺一後一前地走出去。

懷裡的小少爺俄然站直了身子，唬了老夫人一跳，細心望去，又冇見有甚麼分歧。王老夫人隻能歎孫子好是好，就是這說變就變的性子是不是也隨了他那早去的親爹了。

“天然是再無不當了，”謝恒笑著說道，下一句倒是轉向了坐在劈麵的堂兄弟說的，“孫子在周遭寺裡還見到衛府的明嫻表姐了呢。”

王老夫民氣中一個格登，本來覺得四少爺本日去了學裡，對二房跟四房的事並不曉得，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老夫人便朝沈媽媽看去，見沈媽媽隱晦地搖了下頭，這才放下心來。拉了四少爺到身邊坐，開口問道：“既是冇抱病，怎的不去學裡？纔剛你二哥但是說了，先生明日可等著罰你呢。”

“地上涼，從速地起來。”王老夫人趕緊叫沈媽媽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王氏見大局已去，再冇了投巧的機遇，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眼。

王老夫人話裡又是兩個意義了。王氏固然隻要兩個遠親的兒子，二房裡倒是另有一個庶出的女人的。這話話外不但指責王氏置謝府女人的名聲於不顧，連帶著還要怪她冇把本身房裡的庶出女人當回事，這便是為母不慈了。

老夫人一傳聞是關於小孫子身材的，便再也不去想其他，道：“那豪情好，大師如何說的？”

王老夫人本日裡第二回打翻了茶杯，一旁的沈媽媽趕緊抽了帕子給老夫人擦水，卻被老夫人一把揮開。“明嫻如何也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