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祖母存候了。”小少爺二話不說，先跪倒把存候地頭給磕了。

老太太房裡動靜不小，常日裡又是個端方嚴的，纔剛丫環婆子都被攆了出來，便是不教下人到處亂傳的意義。下人們曉得短長，收支之間謹慎翼翼的，無一個胡說話的。

再過一個月，老夫人的壽宴早就結束了，這是不叫她在壽宴的時候出來見人了？王氏急了，挺起家就想說道兩句。

公然是她常日裡對王氏多有偏袒，才教王氏變得如此膽小妄為。王老夫人隻感覺心口窩著一團火不斷地往喉嚨上麵燒，她當初如何就瞎了眼給老二找了這麼個不成模樣的媳婦！

“天然是再無不當了，”謝恒笑著說道，下一句倒是轉向了坐在劈麵的堂兄弟說的，“孫子在周遭寺裡還見到衛府的明嫻表姐了呢。”

四條衚衕裡，謝府主院正廳內，王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二太太王氏，屋裡服侍的下人全都攆了出去，王老夫人身邊隻留了一個親信的沈媽媽在。

王老夫人不能瞧她，喊了王氏的丫環出去把她扶走。

老夫人一傳聞是關於小孫子身材的，便再也不去想其他，道：“那豪情好，大師如何說的？”

本要喝口茶降降火氣的王老夫人越想越怒，手中剛端起的杯子也冇朝嘴上送，甩手砸在了王氏的腿邊，茶水混著茶葉沾在裙襬上，王氏如同鬥敗了的公雞普通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任由王老夫人施為。

沈媽媽扶了小少年，就勢開口道：“奴婢纔剛去了四太太那邊，見四少爺也在，便一同過來了。”

王老夫人早就等著她了。“如果感覺在你自個屋裡都不舒坦，恰好這府裡背麵修的有佛堂，你就到那邊清修好了，甚麼時候去了這渾身的唳氣，甚麼時候再出來！”

王氏再不能保持安靜，連連請罪道：“都是媳婦的不是，媳婦一時胡塗，犯了大錯，還請娘息怒。”說著朝前跪行了幾步，跪俯在王老夫人腳下，言詞哀怯：“姑母，您就諒解玉瑤這一回罷。都是玉瑤莽撞無狀，您如何懲罰玉瑤都好，隻求姑母彆氣壞了身子。”

“是啊是啊，”謝恒彷彿冇看到老夫人的失措，一蹦兩跳地來到二少爺身邊，道：“你冇去真虧，冇機遇晤到明嫻表姐了，安平侯府的女眷今個都去了周遭寺呢。”

“也是，小四跟母親去周遭寺祖母如何能夠不曉得呢。”謝恒嘿嘿笑著說道：“孃舅跟周遭寺裡的主持有舊，就想著請大師瞧瞧小四的舊疾好了冇有，這才約了周遭寺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