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明妍歪頭看了芳霞一眼道：“我抱病那會，大姐姐專門過來看望，現在大姐姐回府，照理我也該去感謝大姐姐纔是。”

四女人上個月在後園被二房養的獒犬驚著了，當晚便建議高燒，要不是老夫人當機立斷派人請了王老太醫來，侯府這會怕是早已冇了四女人。

彩霞是拜了章媽媽做徒弟的。女人常日的吃食原是章媽媽親身賣力，棲霞院出了事，章媽媽忙著整治院子，便把女人的吃食交給了彩霞。幸虧彩霞之前一向跟著章媽媽打動手，接疇昔也便宜，並冇有亂了手腳。隻是女人身子剛好，於吃食上更需重視，彩霞便考慮的細心了些。

隻是為著今後的日子能持續舒暢下去，有些事便不得不麵對。明妍捧著杯盞，想了想對芳霞道:“傳聞大姐姐回府了。”

比起一個多月前的手足無措，明妍現在平靜多了。眯著眼睛坐在圓凳上任由芳霞給她淨手塗香脂。

明妍昨個夜裡又做了惡夢，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早晨，晌午覺便睡的沉，隻她睡的再苦澀，芳霞也不能任她睡到昏入夜地去，過了一刻鐘還是把她給喊醒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隻要四女人明妍的大丫環芳霞坐在正房門口的小杌上打絡子。紫蘇腳步更加輕淺地走了疇昔。

明妍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芳霞的話音在明妍的諦視下越來越小，最後一句的確如同蚊子哼哼。芳霞感覺女人顛末這回的事，彷彿一夜之間長大懂事，甚麼都瞞不住她了，一時之間竟不曉得該用甚麼神采麵對明妍，眼神裡又是憐憫又是憤激，最後隻化成一聲喃喃：“女人。”

“芳霞姐姐好，”小丫頭同芳霞輕聲道：“彩霞姐姐讓來問女人醒了冇有。”紫蘇這批小丫頭是四女人出事以後選進的院子，因著想討個好彩頭，便都給選了藥材做名。

壞就壞在明妍的母親不但不敷刁悍還很綿軟，也不能用綿軟來描述，從明妍這些天探聽到的動靜來看，本身這位親孃在安平侯府的確就是一團氛圍，還是一團讓人諱莫如深的氛圍。明妍不曉得她娘疇前做過甚麼，經曆過甚麼，隻曉得滿府的下人等閒不會提起大夫人，連明妍棲霞院的丫環仆婦都鮮少提及安平侯爺的這位後妻夫人。

她們口中的大女人是安平候原配正室所生，也是安平候嫡長女，衛明嫻。四女人明妍則是安平侯的嫡次女，雖說都是嫡女，隻明妍母親是安平侯嫡妻歸天後續娶的後妻，這便有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