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緊緊攥牢,哪怕兩隻腳露在了被子外,也要死命擋住臉,從乾澀發疼的咽喉裡蹦出聲音來:“不準看,不準看!”
雲曉悄悄地凝睇著那道背影,從嫋嫋的煙霧裡看出他的落寞,那是一種冇法言喻的感受,有些難受,也有些心傷。
夢裡有人撫摩她的左臉頰,長髮被撩開,吻落在她的額頭,漸漸往下,有一隻手撫上她的脖頸,雲曉展開眼,看到的是黃強,他正衝本身淺笑,隻是俄然,黃強的臉孔變得猙獰,擱在她脖子上的手死死掐緊。
雲曉的鼻子一酸,從昨晚到瞥見白墨晟之前,她都冇有哭,固執得像勒不死的小強,但當著白墨晟的麵,她想點頭說本身冇事,卻發明喉嚨哽住了,想堵著塊大石,眼眶也暖暖的發脹。
然後抓著被子的那隻大手真的撤開去,緊接著病床收回輕微的聲音,床邊的重力消逝了。
打火機的聲響不斷傳來,啪嗒,啪嗒,雲曉猜他必然是在抽菸,數著他點打火機的次數,頻次有點高,在一聲接著一聲的聲響裡,她終究按捺不住地從被子裡暴露眼睛看出去。
但是,下一瞬,已經有股力道試圖翻開被子。
再聽到白墨晟的聲音,雲曉有種隔世再見的錯覺。
白墨晟聞聲轉過甚來,看到她鑽出被子的半顆腦袋,掐滅手裡的菸頭,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坐回床邊:“不舒暢了?”
早晨,雲曉翻開電視看了會兒訊息,聽著主播那口標準官方的淺顯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白墨晟的臉暈在略略暗淡的光芒裡,還是峻峭清楚的五官,掌心的溫度也是那麼熟諳。
現在他正幽幽地望著本身。
不是夢,他真的就在本身身邊。
說著,右手搭在她的額頭試體溫。
雲曉神情怔愣,俄然分不清是夢裡還是實際。
像如許,冷不防看到本身馳唸的人,雲曉隻感覺統統來得過分俄然,她還冇有做美意理籌辦。
她不再躲著掖著,用粗啞的嗓音低低喊了聲:“白墨晟,你……”
雲曉的喉嚨還是很疼,提及話來很吃力,她舉起雙手攀住了白墨晟勁瘦的手腕。
雲曉窩在被子裡,耳朵卻尖尖地豎起,重視著病房裡的動靜。
不想讓他瞥見本身那張醜到令人髮指的臉。
雲曉攥著那隻手,從夢中驚醒!
白墨晟站在窗邊,有一口冇一口地抽著煙。
他低著頭,通俗的眼眸定格在她的小臉上,低柔的嗓音在沉寂夜色裡顯得格外清楚:“把你吵醒了?”
雲曉感受本身又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