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彷彿也看出雲瑤的遊移了,立時舉手發誓:“奴對天盟誓,若奴所說有半句虛言,叫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輩子再入教坊司為賤籍……”
燕娘說完話落落風雅的站在一旁瞅著雲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彷彿剛纔說的並不是那等拜托如許嚴峻事情的話,而是仿若在說明天氣候很好之類的閒談之語。
燕娘順勢站了起來,眼平清楚多了幾分好感:“雲娘子能夠如許與奴說話,冇有把奴當作卑賤之人輕賤,也冇有對奴避之唯恐不及,叫奴,叫奴……不曉得如何是好。”
她如許,雲瑤卻有幾分驚奇,心中暗想這燕娘實在行事詭異的很,並且,也不曉得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整了衣裳,又叫芍藥給她把頭髮梳了個都雅的淩雲髻,將才做好的精美頭麵戴在頭上,拿了紅狐皮的大氅穿上,牡丹出去叫人備好車,雲瑤坐車出門。
雲瑤既然承諾下來就不會懺悔,笑著拿了塊帕子把盒子擋住,又叫來伴計拿了紙筆,指著紙筆對燕娘道:“雖說你信我,但是,這般貴重東西還是得謹慎謹慎點,你且寫個封條把盒子封住,我帶回家給你收好,幾時你來尋我複興了這封條,你若不來尋,我是不會動上一星半點的。”
雲瑤想了一下,燕孃的拜托對燕娘來講極其嚴峻,對她來講真不算甚麼事。
將來燕娘能出得來,那燕孃的財物也隻要一半,另一半會留給雲瑤,如果燕娘出不來,東西可全成雲瑤的了,如何想,這事都不虧啊。
雲瑤是真覺得燕娘請她出來相見是要誇耀或者如何的,已經打起十二萬分的謹慎,可那裡能夠想獲得她剛一坐下燕娘就謹慎的捧了茶過來:“您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把盒子放到桌上,燕娘笑道:“奴十餘年所得儘在這裡。”
“都是一樣的人,何來貴賤之分?”雲瑤笑了笑:“人的貴賤之分來高傲家的心,與身份無乾。”
雲瑤內心也不明白齊靖如何就瞧中了燕娘。
再看她的打扮,固然穿了水紅色的衣裙,可衣衫上冇甚麼斑紋,頭麵也冇戴幾樣,顯的很樸實。
“奴本日請雲娘子來是想有一事相求。”燕娘又嗑了兩個頭。直挺挺的跪著不起家。
那盒子雖看著小巧,可裡頭空間卻並不如何小,盒子分為三層,第一層盤了很多的累金,細細的金絲盤在一起猛一看就像整塊金子似的,再細一瞧,竟然都是那等抽的極細的金絲擠在一處,冇有丁點的裂縫。
她這話倒是叫雲瑤聽住了,燕娘見雲瑤另有幾分不明白,點頭又笑:“雲娘子出身明淨,生性高潔,約莫不明白這裡頭的道道,旁的不管是哪個樓子裡的女人,隻要攢足了錢銀或者有夫君都能夠贖身的,可這教坊司都是開罪的官家女兒,除非有人幫家中昭雪,不然一輩子都隻能老死此地,是不準贖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