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長安？”雲瑤皺了皺眉頭。

錢原慶和孔有安從速行了禮退出去，一出紫宸宮就抹了一把汗，隻說再不敢拿這事往前湊了。

他退了一步：“為著大周社稷江山，那些高門大戶的娘子都樂意帶嫁奩進宮，到時候，她們的吃穿用度都不消陛下操心。”

“是啊。”朱管家承諾一聲：“指不定很多少人上門求見呢，也不定碰到那落井下石的。”

“甚麼事？”雲瑤就曉得雲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寒冬臘月的過來必定有事。

雲珊有些忐忑，低頭小聲道：“是我家老爺的事，我家老爺在晉州為官，這不，朝庭將太上皇的信詔告天下，可算是把我們老爺給嚇著了，就怕哪一日朝庭也像割讓燕州一樣將晉州割讓出去，到時候，我們一家可就完了，老爺就想叫我來探探底，看看能不能到彆處為官，或者……到長安來更好些。”

“你倒是能說。”建元帝這回是真氣著了，抓起禦案上的紙鎮扔了下去：“當朕甚麼了，朕成了種馬麼？還選貧寒的鄉間女子？那等冇見地幾近連字都不識的女人能養出甚麼好東西來，長安遭了一回洗劫你們還不過癮？還想再遭一回難？”

“那就有勞朱叔了。”雲瑤走到第二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雲珊正往這邊走過來，遂停下腳步等她，又對朱管家叮嚀一聲：“您這就帶人清算一下吧，我恐怕要在城南住上些時候。”

雲瑤點頭：“冇事，姐姐彆擔憂了。”

一句話噎的孔有安神采變了變，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說到這裡，雲珊哭的淚人一樣，一邊拿帕子擦淚一邊哭道：“mm，我這內心苦著呢，我這油蒙了心脂填了竅的，也不曉得如何就那麼胡塗，非得給方升阿誰老頭子當妾，起初二妹還勸過我，奉告我寧為貧者妻，不為大族妾，還說給人當了妾一輩子都翻不得身，我原還不信，隻看中方升仕進又有些財帛，叫我日子能好過些……”

哭到這裡，雲珊一張帕子都打濕了，她就扔下帕子拿著袖口抹淚，看模樣是真悲傷了：“當時候我實在也挺驚駭的，就怕爹孃為了錢把我嫁給不曉得甚麼樣的人，你也曉得，爹孃為了錢甚麼事都做得出來，你當時候小並不記得，起初爹孃還想把我嫁給一個瘸子，那瘸子頭一個老婆就是叫他給打死的，我偷偷探聽了，嚇的不成，就想著給方升當妾也比叫人打死了強，這才……”

齊寶盒低頭摸摸肚子，臉上有幾分沉重哀怨：“我們……照我說，你還是納幾個妃子吧，這都幾年疇昔了我也冇生出個一男半女來，將來可如何辦？你彆跟我說過繼孩子，過繼的能和親生的一樣麼，你忘了前朝文天子，那也是過繼的，才繼位就要給他親爹孃追封，為了這個，和朝臣鬨了三四年，這又是何必呢，我可不樂意將來咱倆躺到地下的時候還為著這個不能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