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受益者,天然最有發言權。
三層五花肉用醬油大料燉得軟軟糯糯,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香而不柴,濃稠的醬汁澆在紅薯乾飯上,油亮發光,好吃得舌頭都要吞下去。
這個小笨伯,把姐姐說話的主語和賓語都搞反了。
讓他忍不住想靠她近些,再近些,好似上癮了般。
“二嬸最疼二叔喲!”
這時,吃肉湯拌飯吃得滿嘴流油的二妞俄然抬開端來,羊角辮一晃一晃的,童音清脆道:
再持續在病院擔擱下去也是華侈醫療資本,他不肯拖累軍隊,遞交了退伍申請回籍養傷。
這年初大家都缺油水,最愛吃的就是肥肉,肉站賣價高賣得最快的也是肥肉。
“二叔稀飯,稀飯二嬸~~”
池皎皎被他熾熱炯然的眸光看得有些不安閒,緩慢的移開了視野。
池皎皎似笑非笑地看向顧錚,“甚麼時候你們從戎的也興扯謊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能彈壓,你越不讓他做的事他越要做,現在好了,過路的人都能聞聲。
信賴顧傑誇她,不如信賴母豬會上樹。
池皎皎嗯了聲。
在顧錚有限的認知裡,把這類感受定義為傷患對醫者的依靠,恰是因為池皎皎醫術了得能減緩他的痛苦,即便身份存疑,他也難以自抑地對她產生了依靠和信賴。
她現在最討厭吃肥肉,的確減肥剋星,方纔那塊把子肉裡的肥肉就被她剔了悄悄給二妞和小鐵蛋了。
池皎皎聞言扯了下嘴角,不待見她的人,用她的藥倒是不客氣。
小鐵蛋向來是姐姐的跟屁蟲,也跟著奶聲奶氣地嚷嚷,“稀飯,二叔稀飯二嬸!”
降落沙啞的嗓音很有幾分誓不罷休的架式。
他們軍隊司務長領著門徒燒的飯菜,在這些麵前的確就是渣渣。
那場爆炸中進入體內的奇特東西,令他情感暴躁不受節製,傷口幾次扯破難以癒合,骨骼筋脈每日都要接受龐大的疼痛。
筷子被本身用過,他曉得這個行動有些冒昧,但她吃得實在太少,池家被偷空了,她現在未幾吃點歸去就隻能捱餓。
這話他說得心虛。
不但傷口得以快速癒合,她的鍼灸,她的藥,乃至是她遞來的水和……肢體觸碰,都會令那份殘暴的疼痛減輕,隨之產生奇特的溫馨感。
顧錚眉頭一鬆,被她哄孩子的語氣弄得臉頰微微發熱,不知該作何反應。
顧大嫂趕緊一手抓一個,把兩個孩子錮進懷裡,不準他們再說了。
但也僅僅隻限於促進傷口癒合,其他的治不了。
顧錚被戳穿,嚴厲冷峻的麵龐罕見地暴露了些許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