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小鐵蛋都放下碗筷，乖乖坐好，鼓著腮幫子看向阿奶，黑亮雙眸一眨一眨的。

“為甚麼不救小鐵蛋？”

“剛秀士散了，你金花嬸來找過我，說曾經看到徐知青傍早晨跑到河裡去沐浴，她是會泅水的。”

年青的顧父就那樣在顧家住了下來，和顧母漸生情素，最後入贅顧產業了半子。

顧父出來滅火，顧母很給麵子地收斂了脾氣。

“我吃好了，有點事出去一下。”他胡亂刨完飯，想去保健站找徐小蓮問清楚。

池皎皎視野劃過他掛著兩團紅暈和汗珠的烏黑麪龐，出聲叫住他，“你是不是又發熱了？”

顧母責怪地看他們一眼，心中擔憂散了些，顧傑必定是跑保健站問徐知青去了，隨他吧，也恰好找大夫拿點藥。

可她是最早看到小鐵蛋掉河裡的，為甚麼不來顧家喊人？

“你身上有錢冇有？”

不知是不是受徐小蓮的影響，顧傑感到一陣心煩意亂，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滑落，軟爛的把子肉咀嚼起來竟有些吃力，嘴部肌肉生硬，有種被拉扯的痛感。

“老婆子，還在用飯呢，咋發這麼大脾氣，有話好好說。”顧父出聲勸道。

顧母接太小兒子的話頭，“宋知青說他和徐知青在河岸大樹後說話，早就看到池紅衛欺負小鐵蛋，隻可惜冇來得及禁止。”

她幫過我很多忙，還教小妹認字，平時對二妞和小鐵蛋也挺好的，村裡人都很喜好她，咋會是壞的呢？”

老三打小身材好，小病小痛不吃藥一兩天也能好全，就是這回感冒折騰了點，吃了老二給的藥還是發熱，多數是藥冇對症。

至於她有冇有去喊其他村民，顧母臨時不曉得，籌算等吃完飯就出門問問。

顧錚見池皎皎放下碗筷，微不成查地蹙眉，“如何就吃這麼點？鍋裡另有飯。”

顧母哼了聲，“我可冇說她是壞的，就算真的見死不救，咱也怨不著人家，我隻是覺著她品性有題目，能少來往就少來往。”

顧母沉著臉，“冇有為啥，你今後給我離徐知青遠點。”

他還發著燒呢，娘就打他，好疼啊……

顧傑犟驢脾氣上來了，很冇規矩地用手指著池皎皎，“是不是因為她？你因為她用心針對小蓮姐！”

固然剛纔凶了小兒子，但事關身材安康，她軟和了語氣。

池皎皎和顧錚默契對視一眼，明顯都已經明白顧母冇說完的話是甚麼——

體格大的人每天耗損的也多，天然飯量大，可她隻盛了小半碗米飯，吃了塊肉和幾筷子黃瓜就冇了，還冇小鐵蛋吃很多，身材哪兒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