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下了月餘的大雪,終究停了下來,一輪太陽重新掛在天幕。絲絲縷縷的陽光映著潔白積雪冰晶,帶來絲絲縷縷的暖意。
一旦入都,容狄總會想起容王府,而有所顧及,且統統另有皇上在,容狄即便真的再如何想護洛無憂,也總不成能真的與聖上撕破臉,拉桿而起,逆反朝庭吧?
看著窗外一片冷落,萬物積雪,隻為化Chun,想來,永昭此時也定得知她們要歸去的動靜了吧?她可不會真的覺得,這齊洲城裡,永昭的人,就真的隻那六人,不過,是藏的更隱密罷了。
“怎的不讓我命令,隻要抓了南宮允,他便是不想開城門也得開,何必在他麵前伏低做小?”車廂裡,男人聲音透著幾分不悅。
可她,倒是自投坎阱,誌願和晉王返都,這一去,卻真真是休咎未卜,存亡難料,都說九平生生,可在他看來,少女這一去,這一線朝氣,也幾近能夠說是斷絕。
哐啷一聲裂成滿地碎片。
而她那好父親洛秉書倒是一向留在齊洲城內,直至本日與他們一起返回都城,從她被迫成為傾國妖女,到受傷再到分開齊洲,這個男人,她的親生父親,倒是從未去過顧府看過她。
“現在情勢對我們本就倒黴,說來,南宮允也不過是奉旨行事罷了,如非萬不得已,何必將情勢越弄越僵?那樣,於我們來講,也冇有半點的幫忙。擺佈,我們隻是想回都城。”
……
“如何樣,都籌辦好了麼?”顧老爺子站在院中,看著來往仆婢不斷的搬著東西,顧府大門外,倒是早已備下數輛馬車。
一起走過,路上行人群情紛繁,冇過量久,便到了東城門,高高的城門緊閉,城門口,無數兵士持刀持槍將城門死守。
消庭忠隻再次感喟點頭,至始至終,一個字也未說。
不管如何,麵前與赤血軍對戰,卻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隻能說,統統都是天意,也都是冤孽!
“既然都籌辦好了,那就走吧!”
顧青岩說著去往洛無憂的院落,才走到半道,就看到洛無憂從北麵的一個鬥室間裡被推了出來,跟在她身邊的紅錦手中還提著一個大包袍,瞧那模樣,彷彿另有些重量。
“皇上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玉嬤嬤趕緊端起精美的茶盞送了疇昔,輕言細語的安慰,那茶盞倒是還是被永昭打落在地。
邃密的臉龐泛著扭曲之色,永昭十指深深掐進肉裡,掐出一片血痕,那眼中閃動著的惡毒光芒便是一旁的玉嬤嬤也看得心驚,卻又無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