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盆裡的炭燒的通紅,劈啪的聲響裡,屋子的溫度亦垂垂降低。
君令儀將埋在碗裡的頭抬起,道:“這有甚麼奇特的,‘鬼孤煞’一貫懲惡揚善,劉勇德的身上背了這麼多條血案,卻被陳仲英用本身都城特使的身份壓著遲遲不肯行刑,‘鬼孤煞’路過雲悅城,天然順手殺了劉勇德,又留下這方帕子。”
秦止的指尖拂過冊頁,笑道:“如煙在看甚麼?”
陳仲英一怔,末端拍拍胸口褶皺的衣衫,笑道:“是我的錯,君大人的美人甚美,隻是從未見過美人的正臉,讓我實在獵奇,雲悅城的女人是否和都城的普通嬌媚?”
秦止和君令儀未出門,小廝便將飯菜悉數送進屋裡來。
她思考半晌,又道:“不過這也能申明,‘鬼孤煞’就在四周,王爺佈下天羅地網,或許能找到他,但那便是太後所但願的,不是嗎?”
秦止看著她彎起的笑眼,應道:“嗯。”
杜宇推開門,徐行入內,眉心緊蹙,奉上一張帕子,道:“王爺,劉勇德死了。”
“死了?”
陳仲英又笑:“是嗎?那有空還請君大人帶我與王爺去瞧瞧。”
她抿起嘴角,輕手重腳地繞過秦止走下床。
秦止的眸子亦從書卷中抬起,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陳仲英向前走了一步,笑道:“王爺來的恰好,下官正與君大人一同聊著風花雪月之事。”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一時不知如何言語,倒是一陣拍門聲適時響起,解了她的困擾。
對於君令儀,杜宇早已不再設防,隻道:“劉勇德死於劍傷,一劍封喉,屍身已送去讓仵作查抄,死前他的身邊隻多了這方帕子。”
就算劉勇德真的叛變了齊國投奔燕國,在做縣丞之時將雲悅城推入落彩節慘案的深淵,可“鬼孤煞”不進朝堂的風格為何要是以而竄改?
秦止看著她的神采,他的唇角伸開,想要說話,卻終是甚麼也冇說,低頭用飯了。
陳仲英的目光跟著秦止和君令儀而去,眸光微深,一向看到兩人的背影看不見為止。
現在“鬼孤煞”幫手殺了劉勇德,秦止也是隻賺不賠,毫無影響。
這圖案,是“鬼孤煞”的標記!
杜宇從內裡拿出去兩個炭火盆放下,又麵無神采地退了出去。
君令儀聽著他的呼吸垂垂沉穩,眼眸從書籍上抬起來,手推了推秦止,道:“王爺?”
她坐直了身子,定定看著秦止。
“王爺,部屬杜宇。”
秦止蹙眉,擺了擺手讓杜宇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