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兩步,秦止的腳步愣住,用背影對著太後,開口道:“蘇嬤嬤。”
她的唇角伸開,喚道:“秦止。”
一身撲通的侍衛衣裳遮不住他身上的貴氣,眉宇中隱著一絲冷酷。
秦止的手掌動了,蘇嬤嬤驚得閉上眼睛,設想當中的痛感冇有襲來,秦止將匕首放在桌上,本身亦坐在了中間的椅子上,“兒臣也是來找母後的。”
“兒臣不敢,兒臣隻是在考慮,這個案子的後續,兒臣是該和皇兄會商,還是該和母後會商。”
話音落,秦止已出門,唯有門還開著。
無人迴應。
秦止一怔,抱著她的手突然一僵。
太後歎了口氣,笑著搖點頭,略顯鄙夷的目光落在秦止的臉上,笑道:“老五,你自小就是個直性子的,從不知拐彎做事,你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也從未想過刁難你,都城的事情當然要查,可前去北疆是皇命,你擅離職守,疏忽軍規,又擅闖永坤宮,用凶器指著珮玖,威脅了哀家的生命,這監獄之罪,就算是將功贖罪,怕也贖不得了。”
永坤宮中甚是溫馨,冇有人動,亦冇有人說話。
他的聲音過分沉著和淡然,似是將甚麼都未放在心上。
秦止冇放手,隻將她抱得更緊,唇印在她的發間,道:“乖。”
她抬開端,向著屏風的前麵看了一眼,喚道:“珮玖?”
太後挑眉,不過隔了一併屏風,不知蘇嬤嬤怎就消逝了。
聞言,太後眸間輕動,嘲笑道:“是嗎?”
君令儀和慕煙睡在床榻上。
她的姿勢悠然,恍若看不見秦止手中的匕首,亦看不見存亡一線的蘇嬤嬤。
蘇嬤嬤不敢說話,隻在原地站著。
秦止點頭,“兒臣想讓母後幫兒臣贖罪。”
“不必了。”
……
秦止又道:“在此之前,兒臣會住在頤陽宮,有勞母後辦理。”
話冇說完,就被麵前的氣象打斷了。
蘇嬤嬤見狀,趕快上前關了門。
“嗬。”
她說著,眸中始終帶著一抹含笑。
君令儀亦睡得很香,被子已胡亂踢在一邊。
麵前,蘇嬤嬤的身子已經完整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而她的喉嚨上,抵著一柄匕首。
“你!”
她瞧著屏風,剛想再叫一聲,卻見蘇嬤嬤本身後退著從屏風後暴露身子來。
他搖點頭,將慕煙的被子拉高了些,又退去鞋子和衣裳,睡在了君令儀的身邊。
太後規複常態,手掌攥起梅花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秦止凝眸,“嗯。”
太後看著秦止,話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