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乞兒歪頭靠在禦案上,腦袋搖搖擺晃,早已昏昏欲睡。
鐘沉轉過身來,道:“不管如何,朕心中都但願,她和彆人不一樣。”
月涼如水,天牢以內,潮濕的氣味更加重了。
四人進了小樹林,高晉俄然從兩隻袖裡同時取出兩把刀,一左一右,毫不躊躇地刺進那兩名獄卒的身材裡,隻見烏黑的月光之下,兩名獄卒口噴鮮血,倒在血泊裡,四眼翻白。
王乞兒那裡還能展開眼來,迷含混糊中隻看到麵前的一片人影團在一起。高晉的臉也看不太清楚,旋即咚地一聲響,趴在禦案上,打起鼾來。
麵前的鐘沉俄然換了彆的一張麵龐,把高晉嚇得連著退了好幾步,一跤跌倒在地。他指著這個和鐘鼎長相類似的男人,顫抖道:“你……你到底是甚麼人!”
高晉從草叢中顫顫巍巍地爬起來,顫聲道:“你……”好久說不出話來。直到這個有著和鐘鼎一樣的臉的男人將袖在麵上伸手一擋,又變成鐘沉的臉,高晉這才恍然大悟,忍住一把老淚,又哭又笑道:“皇上,您太貪玩啦!可嚇煞老奴啦!這變臉的奇異本領,您是從那邊學來的?”
“老奴一向想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麼做,好端端的天子爺不做,卻要去那陰冷的天牢當中白白享福呢?”高晉感喟道。
高晉躬身在一旁,聽他闡發了一遍,嘴唇微動,卻欲言又止。他的這些纖細的行動都被鐘沉看在眼裡,鐘沉皺眉道:“有話直說。”
許淮生很快聽出了是高晉的聲音:“帶走!”高晉一揮手,號令兩名獄卒將那王姓重犯地架起,那王姓重犯也不抵擋,任由著兩個獄卒將他押著帶離天牢。
高晉道:“可皇上不是對梅妃娘娘還不能完整放下心嗎?”
高晉順口提的一句,戳中了鐘沉的苦衷。對於寧暮,他還是喜好的,那種感受和對鐘寧時的感受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她長得像陸昭寧的啟事吧。但,畢竟又是有辨彆的。
高晉鼻裡暗哼一聲,見他已然熟睡,走到禦案旁,在桌上的一堆奏摺一一拿起翻看了一番,見這幾日朝臣呈上來的奏摺,不是發起拔除梅妃皇背麵銜的事,就是一些對於北國君王莫池的戰略,高晉將這些擱置了好久的奏摺,一一瀏覽了一遍,從中抽出了三份奏摺,乘著無人,敏捷藏入了袖中。
許淮生隻道是高晉在提審犯人,也冇多想,挪了挪身子,側身睡去。
高晉道:“統統聽皇上的叮嚀。皇上如此賢明,想必心中也有了些主張。隻是那王乞兒,如何跟您的麵孔完整不異,若非親目睹到了皇上,打死老奴都不信呢,那龍椅上坐著的竟是一個販子的賣鹽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