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得極是。”。
“那……舅母覺著這一屆的秀女如何?”沈夙媛大刺刺地問,以她的身份,這般作態不過是世人設想中普通的,並不覺奇特。但是張太後本就忍了一肚子的氣正要來宣泄一通的,現在不但得忍住,且還能賠笑陪演,的確讓她快氣暈疇昔。
張太後愣住,失聲:“甚麼……你……”
林媽媽退到一側去,和一道服侍秀女們的丫環嬤嬤團團而立,有些碎嘴眼紅地瞧見她不時交頭接耳,林媽媽耳背,聽到甚麼明珠郡主就是嬌貴,不愧是有來路的人之類包含妒忌戀慕的話,林媽媽眼中升起不悅,瞪了瞪背麵說閒話的幾個陪小主子入宮的丫環們,那些小丫頭立馬愣住嘴,畢竟沈家是朝中權貴世家,她們還不敢獲咎。而一起穿過前院裡的張太後,帶著秦嬤嬤一行人,終究來到內院。
這彷彿是一把神補刀,狠狠紮入張太後的心口,張菱宛捂住胸,恨聲低語:“沈家小輩…好生短長!”
“舅母,您要留下來看侄女兒嗎?”沈夙媛很快害臊完了,緩慢地眨著眼,天真地詰問一句,滿麵奮然高興的模樣,笑容真真逼人眼,閃得張太後恨不得把眸子子摳出來。
沈夙媛一臉活潑勁,踮著腳揚手高喊:“舅母走好啊――”
她何時說要替太皇太厥後看著她了,不對,她也確切是安插了眼線盯著,卻並非是出自於太皇太後的口諭,而是她的私心。現在沈夙媛這麼一說,反倒建立起她這個將來婆母傑出馴良的形象了,若她此時要難堪沈夙媛的話,鼓吹出去,不就是她違背太皇太後的號令,用心刁難她?本是出師馳名,被沈夙媛這一通搶白,張太後本來籌辦的嚴詞一下子俱都成了泡沫!
張太後喘了一口氣,回身朝沈夙媛說道:“侄女兒若在這受了甚麼委曲,固然查人來稟明哀家,哀家自會替你做主。”
她咬嘴銀牙把恨意往裡咽,眼中逼出一絲責怪的笑:“你如何倒來求哀家了,哀家本日不過是來瞧瞧這一屆的秀女罷了,順道呢也來瞧瞧你這個潑丫頭。”說乾休往沈夙媛的腕上放,卻暗自使力想要將手臂從中抽出,不想她如何都抽不出來。
秦嬤嬤在側看著,心中甚為憂心,而張太後停頓半晌,這才勉強朝四周看了一眼,遂道:“哀家瞧著,一個個如花似玉,都是極好的。一想到皇上現在這年事還未有子嗣,哀家內心也愁啊,現在瞧著,這續延香火一事本年總算能落實下來,哀家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