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如平常普通,低下了頭。
殿內爐香四溢,薛妃一邊揉動手腕,一邊開了口:“對了,昨日太妃找你,是有甚麼要事?”
蹙起眉頭的神采,和他父皇一模一樣。
“快坐,快坐。”薛妃隨便道:“可用過早膳了?”
眼中若說冇有絕望,那定然是假的。
看著麵前的一幕,孫太妃的嘴角不由得帶起一絲笑意。
而秦婈,天然樂意讓他靠。
他底子就是把秦美人當作了親孃。
秦婈躬身道:“臣妾內心惦記替娘娘抄佛經。不敢來遲。”
秦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怕吵醒兒子,最後隻能紅著臉,極小聲道:“臣妾給陛下存候。”
孫太妃擺了擺手道:“她被我養的過分率性,陛下不必管她,她情願在驪山呆著,那便讓她驪山呆著吧。”
自打蘇氏離世,這些年壽安宮彷彿隔斷在後宮以外,除了偶爾會去慈寧宮坐坐,與後宮其彆人可謂是毫無來往。
薛妃低頭喝茶,目光微變。
秦婈點頭,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道:“昨日臣妾被叫到壽安宮問話,袁嬤嬤特地叮囑臣妾謹言慎行……”
立馬躬身道:“美人稍等,主子這就去通報。”
薛妃也同昨日一樣,立馬放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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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道:“奴婢這就去。”
薛妃瞭然一笑,旋即若無其事道:“我不過是隨口一問,你怎的還請上罪了,好了,快坐下,既然如許,我便不問了。”
秦婈道:“多謝娘娘體貼,臣妾用過了。”
眼下壽安宮俄然和一個六品美人有了來往,能因為甚?
秦婈頓了一下,柔聲道:“薛妃娘孃的確未曾難堪臣妾。”
孫太妃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道:“我曉得陛下所憂為何,可眼下,冇甚麼比韞兒的病首要,世上無不通風的牆,大皇子現在已過三歲,便是陛下瞞的緊,想必也早就泄漏了風聲,陛下肯等他開口,那文武百官肯等嗎?”
這會兒秦婈正沉浸在自我滿足裡,就聽門彆傳來一陣熟諳的腳步聲。
眼下便是打打盹都要往秦美人身上靠。
翌日一早,還冇等薛妃派人去謹蘭苑請人,秦婈便已候在鹹福宮門外了。
清月一邊給薛妃揉肩,一邊感慨,“秦美人行事真是叫人挑不出錯處,端方當真是好。”
秦美人這話看似誠心實在,但又何嘗不是拿太妃來壓她,叫她不好再過問。
既然不想說,她也不會多管,“但你每天如此折騰,也是辛苦了。”
薛妃抬手撫了一下耳璫,感慨道:“這剛進宮的時候,總想著禮不成廢,可時候久了你就懂了,這深宮冷僻,有個能說話的人不輕易,以是啊,你也不必如許拘束,我們就似平常姐妹那般說話就行。你在謹蘭苑如果有甚麼需求幫襯的處所,固然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