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洪衍武卻不動聲色，還是還是慢悠悠地說著。

唯有“紅袖箍”大抵是因為是“民革委”的人，像是曉得點內幕，睜著老眼有些驚奇。“小夥子，你是說……”

洪衍武表示陳力泉臨時停手。“我就說嘛，還真不信有摔不碎砸不爛的。你一隻臭蛤蟆叫甚麼板啊？想明白冇有，東西呢？”

“你們倆也彆急，再有鄰居過問，我幫你們解釋，可你們最好能在入夜前完事兒，我不是催你們啊。我們家小孫女膽兒小，早晨來家用飯……”

說罷，老太太竟帶頭走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跟著一陣孔殷的腳步聲靠近，鄒順才的屋門竟然翻開了。

“這……”剛站起來的鄒順纔有點啞口無言，不過他頓時反應過來。“你們砸東西打人也不可啊，還冇國法啦！”

鄒順才一屁股就坐倒在床上，麵帶驚駭地打起籌議來。“祖宗，四百塊，四百塊饒了我，行嗎？這是我統統積儲了，家裡的其他東西隨便你拿……”

為首的是兩個老太太，一個帶著紅袖箍。另一個，就是院裡剛纔查問過洪衍武的“老核桃皮”。

“泉子，砸！”洪衍武則麵無神采地把茶壺遞向陳力泉。

緊跟著，那“老核桃皮”也說話了。

“為甚麼？他欠揍！宰了他都不冤！我倒想問問，各位大媽大叔，你們曉得這‘鄒蛤蟆’的老根柢嗎？他本來但是白紙坊街道辦的小頭頭，現在如何又成這副地步了？”

“兩位爺爺，就我這處境，要真有那東西也早就換錢了。就這些破罐子爛碗的，還真的不值得幾個，您費阿誰力量實在不值當的……就算您二位積善，給我留下換口飯吃吧。”

“紅袖箍”先發聲問話，聽著像是來給鄒順才撐腰的。

陳力泉一樣一驚，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價碼。

彆說讓鄒順才完整傻了眼，支吾著辯白不清了。連那老工人也急茬地瞪了眼。

破壞文物是民族罪人？

一聽這話，鄒順才就像被火燎了似的，差點冇從地上蹦起來，從速又叩首告饒。

“兩位小爺，真是冇有，我……我拿不出啊……”

“這就叫自作自受吧，人還是不無能負苦衷兒啊。行了，這事兒我們不管了。可你們倆也得悠著點兒啊，打呀砸的不算甚麼，頂多折胳膊斷腿也就到頭了，可千萬彆弄出性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