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頭說著又轉向門板和紮槍，“另有你們，趕上這類時候都機警著點。寧肯學皮子狼狽點兒，也彆傻實在，把本身填出來。”

二頭咬著牙喃喃自語，這時他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彆說，這一行十二小我排成的步隊還挺長。在一片掌聲和喝采聲中，他們蛇行一樣穿過人群拜彆。

二頭點頭。“你跟程爺說，幫‘雷子’滅了尤三的，是改過路的紅孩兒。”

滾子邊解釋邊犯愁，可不等他說完，二頭嗤笑著又給了他一“瓢兒”。

說到這裡，二頭倒有點動情了，“彆看你們仨跟我時候都不長，可我們湊在一起是緣分。今兒我跟你們說幾句實的。我和你們做兄弟就兩條，一是包管我們這口鍋裡有肉吃，彆的的就是要你們一個個全須全尾，不缺胳膊少腿。今後有好處我們務必搶先，有傷害讓彆人去。都是爹生媽養的，我不能拿你們的血去換飯吃。誰讓你們跟了我呢？要提及來，像我滾了這麼多年，也就現在才明白如何回事。我現在就是個窩囊廢，不會再去充甚麼豪傑豪傑了，也不會再和甚麼人硬磕。你們如果誰感覺跟著我如許的大哥窩囊，要奔弘遠出息趁早說，我決不攔著。可我還奉告你們，偏門這條道兒不好走，彆去戀慕那些衝在前麵的。光輝那是扯蛋，今後有你悔怨的。不管你們今後跟誰，可千萬彆信甚麼哥們兒弟兄，也千萬彆拜甚麼把兄弟，更彆哭著喊著兩肋插刀，說甚麼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那都是瞎掰。關頭時候，算計你的就是把兄弟……”

二頭想了想又彌補一句，“我再提示你們，‘紅孩兒’這仨字可隻要星星級的‘老炮’才氣這麼叫，人家和菜市口的鬼子、前門的八叉都是平輩相稱。換我們，連我在內都得稱紅爺。彆忘了，紅孩兒可就住改過路，地頭和我們接著，今後不免遇見碰上。今後甭管甚麼事，見著這位小爺都客氣著點兒，彆自找不痛快。”

“唉？二頭哥，可這回紅孩兒壞了大端方，程爺必須得找返來呀？”滾子又問。

要說這位不畏寒的主兒，麵貌也很有特性。天生一副弔喪眼兒，說句形象的，長得就跟“哈士奇”似的。這主兒正用右手搭在眼眉前遮擋著陽光，聚精會神瞄著拜彆步隊的後影，看個冇完。

二頭順著指向看去，本來直到這時候，售票處中間的車站派出所裡才轉悠出來幾個差人。他們這時才發明空場上動靜不對，正在剛秀士群堆積的處所查問啟事。此中有個細皮嫩肉明白瘦子二頭最熟，那就是永定門火車站馳名的鎮站之寶――郭大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