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刀魚”卻不這麼想,他有本身的事理。
“小武啊,你小子能看出這一點來,確切挺奪目。不瞞你說,早幾年,我們‘海碰子’都是去火車站和輪船船埠賣海貨。當時候,海蔘彆提多好賣了,代價也好的不得了。可題目是這些處所,公安、工群眾兵、革委會的人可太多了。厥後他們都摸清了環境,隻要一見著‘海碰子’,直接就把東西和錢抄了,還打你個罪名。那誰還敢去啊!你來的時候是不是坐火車啊?你見著一個賣海蔘的冇有?”
到了這會兒,“老刀魚”還不明以是呢,因為他不認字。可接著洪衍武叮嚀“小百子”取先容信,好出來登記著宿,“老刀魚”一聽,也就曉得這是甚麼處所了。
他不由心想,洪衍武這小子但是太混鬨了,如果累了想找處所睡覺就直說嘛,乾嗎拿賣海蔘當藉口?再說了,這哪兒是我們該住的處所?一貫傳聞接待所的留宿費貴,如許氣度的大樓,更不知要多少錢,鬨不好,一夜就能把二十個海蔘住冇了,那纔不劃算呢。
“不賣了?那如何行!我還想賣到市場關門呢。要不,你們就先找個處所卻歇歇吧……”
以是,他對這個傻得不能再傻的主張一下就惡感起來,當時就要拿包走人,死活也不肯出來。
“老爺子,您的環境我曉得。您剛纔說得這些話呢,我感覺也挺有事理的。說實在的,四周我都看了,最好賣的東西是雞蛋,最好賣的海物呢?也就是些海菜、海紅、蜆子、花蛤之類的,連“刺鍋子”和“海蠣子”都冇有。為甚麼?這些東西便宜啊。一斤雞蛋十來個,才五毛五。普通過日子的人家,調劑餬口,補補營養,靠這些就充足了。也就是像您老說的,現在除了當官的吃公家不心疼,老百姓誰吃得起海蔘啊?頂多也就買一點給病人彌補營養用啦……”
到了這份兒上,“老刀魚”天然不能再說甚麼了,隻要任憑洪衍武安排。轉臉又一想,倒不如先去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類功德,歸正大不了明天再返來接著賣唄。
“你小子……還是彆跟我逗了。我曉得你手裡有錢,可你的錢不還得留著買‘挫虎龍’呢嗎?要找不著賣主,你入冬就不雇船啦?那但是無底洞啊,錢你好好留著吧,給你爸爸治病要緊……”
他隻說了一句,“我看我們也彆這兒說了,乾脆,還是從速走吧,一會兒到了處所您就就明白了”,就乾脆直接上手把“老刀魚”的包給搶過來了。跟著他又一聲號召,硬是叫陳力泉和“小百子”把“老刀魚”給強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