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位於永外鬆林裡的一個五金商店的舊堆棧――“二頭”為告急環境提早找好的出亡場合。時候是1977年3月28日的淩晨兩點。
“他媽(的),老子這回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二頭”罵了一句彷彿還不解恨,順手又抄起桌上的一個半空的酒瓶子,“咕咚咚”先猛灌了一氣兒,然後又把空了的瓶子狠狠摔了出去。
因為他們纔剛從臨院的後門繞到大街上的暗中處,就從街道牆角遠遠地瞥見,在電線杆上的路燈暉映下,瘸著一條腿的“弓子”和腦袋包紮得像個傷兵的“邪唬”,已經帶著十幾小我堵在了他們“老窩”的院門前。
“二頭”失落了!
不過,看著小百子那發自肺腑歡天喜地的模樣,他倒是覺著這臭小子能知恩圖報,人道還真是挺不錯的。
“二頭”窩著的火立即又躥了上來,忍不住痛斥兩個部下胡塗。
“你們倆小兔崽子,想造反啊!不走?不走起碼落個殘疾!你們是情願下半輩子當瘸子,還是少隻手?”
就在這時,“大眼兒燈”又開口了。
“眼兒哥,這事兒賴我,你當初還勸過我彆在他身上動心機。都是我把‘紅孩兒’看得簡樸了,本來隻覺得他是個打動的煞星,隻要大要敬著就能操縱一二。可冇想到這小子從‘教養圈’裡一出來,的確就是脫胎換骨,都學會陽奉陰違了。他大抵早明白我隻想借刀殺人,當時纔沒一口承諾我。虧我還做上了春秋大夢,覺得都在本身的算計裡……高,真他媽高!我不能說他手腕兒太黑,隻能說我道行太淺!”
“大眼兒燈”看著“二頭”的臉節製不住地扭曲著,不由又歎了口氣。
不過,固然看上去如此誘人,可各路諸侯也都是“醒攢兒”的主兒,冇人敢伸手去撈一把。
可冇想到,“小百子“倒真有點鍥而不捨的斷念眼兒,也有點鬼機警。從第二天起,這小子還是還是趕來。隻不過是大老遠地看著他,一追就跑,不追又跑返來。
“你是說……火車票?可那是我……”
一開端,“小百子”主動上前要他幫他乾這乾那。厥後被他抽了倆耳光,又給恐嚇走了。
“大眼兒燈”驚奇莫名,不由詰問。“‘二頭’你要乾嗎?”
不過對洪衍武而言,他對這統統,卻都不如何在乎。
“紮槍”這麼一聽,連眼淚都急出來了。
他們誰都冇想到,在把敵手一網打儘的環境下,改過路的“紅孩兒”竟然和“弓子”媾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