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道:“比如我,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通過諷刺逼格食品鏈第二層的裝逼者們,來停止裝逼,而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對我的諷刺停止諷刺,那他們就成了食品鏈中的上一環。”
那會兒他正上大三,實際學了一大堆,但冇真跟過劇組,有師姐給他供應了跟組熬煉的機遇,他就樂嗬嗬地跟去打醬油。
他之以是時隔多年還記得這茬兒,是因為當初兩人確切相談甚歡,交淺言深卻一點也不難堪,相互引覺得知己,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楚荊在戲裡頭,幾近場場戲都畫京劇臉譜,又因為跟妝發組的住隔壁,因而每回都是畫好了妝麵纔到片場。楚荊跟劇組一起住片場邊的賓館,金楚南承蒙師姐關照,住中間腸段的大旅店,因而除了拍戲,倆人幾近照不了麵。
楚荊看他神采不對,問道:“如何了?”
金楚南應道:“行!”
《共剪西窗燭》是部民國年代戲,講戰亂中京劇的興與衰,金楚南冇太多京戲根柢,但是長得好,因而固然冇演上角兒,但也是這角兒身邊一個挺露臉的小碎催。
可明顯對方言辭辛辣的所謂真脾氣更討人喜好,冇過幾分鐘,那人的那條朋友圈上麵就有人答覆“哈哈哈打臉打得啪啪響”、“裝逼犯們底褲都被你扯掉了,謹慎給你寄刀片”。
金楚南訝異道:“甚麼?”
隻是冇想到還能在這兒遇見。
金楚南嗤他,楚荊又說:“誒,我不愛拍照,哪天我卸了妝來看你,你請我用飯。”
厥後環境寬鬆了,師父拾掇起了舊技術,卻不是搭台子唱戲,而是做戲劇類的課外講授教誨,再厥後開了個教誨機構,賺得笑眯了眼。
可惜厥後天意弄人,倆人斷了音書。
楚荊嘴角一抹壞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金楚南把事情講了下,又給他看了那兩條朋友圈兒。金楚南看罷笑道:“老是罵人裝逼的,纔是最急於裝逼的人。”
小夥子笑道:“《共剪西窗燭》還記得嗎?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金楚南微張著嘴,愣愣了看了他半晌,腦海深處垂垂閃現出一個恍惚的影子。
“以是你看,真要細究起來,冇人能逃脫裝逼的懷疑,不管甚麼行動都會被扣上裝逼的帽子,真這麼玩兒下去,這日子還過不過了?開開打趣還行,如果動了真氣,那是對方想不開,你不必與他普通計算。”
“既然是處於上遊,那就得有上遊的姿勢。他們神情倨傲、閒庭信步,一副超然物外之態。見到獵物的時候,即便心內裡有一百頭猛獸在嘶吼,也要做出拈花淺笑之態,即謂之曰,吃相都雅。像你同窗那樣急吼吼地跳出來的,非為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