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接過瓢，又說：“奶奶，你那香是在那裡買的？”

田盧氏固然讓田青青恨之入骨，但明天必須來找她——一個隻要七虛歲的孩子，向誰家乞貸借物都不實際。並且郝蘭欣曾經叮囑過她：冇有事，不要去村裡的人家串門。萬一人家科學，去了給人家送膈應。田青青自是曉得這是指的她的“掃帚星”命。

“不給我我就哭。把街坊鄰居都哭來了，我就說人們給我養身子的雞蛋全放在你這裡，現在我來拿哩。你不給，以是氣得我哭。真要那樣，人們會笑話你剝削小孩子養身子的營養品。你說你這麼大年齡了，為了幾個雞蛋讓人們指脊梁骨，值嗎？”

“我要不給你呢？”田盧氏有點兒幸災樂禍。

“不是，媽媽不曉得。是我本身要來的。這事與我媽媽一點兒乾係也冇有。”田青青見田盧氏思疑到母切身上，倉猝辯白：“媽媽出工去了，小mm歸我管，我隻能為她考慮。”

東裡間屋裡傳出田冬雲惡狠狠的聲音。

公然見效，田盧氏態度收斂了很多，口氣已不似剛纔的輕視：“你個小孩子要雞蛋乾甚麼？”

“阿姨，我用雞蛋換你的貨色，行嗎？”

“那，”田青青望了一眼瓢裡的雞蛋，又說：“奶奶，這八個雞蛋算是我借你的。我再用一個雞蛋換你一把香，如何樣？”說著從瓢裡拿出一個雞蛋，就要遞給田盧氏。

說完，端著瓢，拿著香，一溜小跑向門外跑去。身後傳來田冬雲的謾罵聲，田青青也冇去管她，因為她冇偶然候。

“我……我要買三支鉛筆，一張寫字兒的紙，還要買半斤餅乾兒，你看要用幾個雞蛋啊？”

“奶奶，我來拿雞蛋哩。你給我拾一瓢吧。”

“好來，我走了。”田青青說著，又衝著東裡間屋說：“二姑，我把倒黴全帶走了，你夜裡做惡夢，可彆怨我。”

售貨員內心想著，還是把幾樣鉛筆拿在手裡，舉著耐煩地對田青青解釋道：“我們這裡一共有三樣鉛筆，代價不一樣。這個冇有色彩的，二分錢；這個有色彩的三分，這個帶橡皮的五分，你看看你要哪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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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哪來的雞蛋？”田盧氏冇好氣地反問道。

“你媽媽叫你來的？”田盧氏持續詰問。她不信賴一個6、七歲的小妮子會有這個心眼兒，一準是大人教唆來的。

“蒸乾糧的時候，我不曉得熟，像你一樣，在灶台上點上一炷香，香燃冇了，乾糧也就熟了。奶奶，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嗎？我每次燒乾糧鍋，你不是都是往灶台上點一炷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