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真聰明,光看就蒸的這麼好,比媽媽蒸的一點兒也不差。”郝蘭欣持續嘉獎。
人們見這個“家”如此粗陋,感慨一番,安撫一番。又拿起田青青的手反著正著看。見確切冇有一點兒燙傷,又都獵奇地獎飾起來。問她當時疼不疼?!怕不怕?!田青青抿著小嘴兒,一概點頭——既然事情已經產生了,也引發了人們的存眷,那就裝嫩吧!越嫩越好。
郝蘭欣望著飯桌上菜是菜,飯是飯,有罕見乾的晚餐,內心又歡暢又難過。歡暢得是大女兒小小年紀不但會做飯,連菜窩頭都會蒸,今後有個急難事,就不消擔憂家裡孩子餓肚子了。難過的是,婆婆用人也太狠了吧,才七虛歲的孩子就甚麼也讓做,都調度成小大人兒了。
在故鄉的時候,都是田盧氏拾掇鍋,田青青儘管坐著燒火,倒也冇顯很多麼難。現在她一小我了,拾掇鍋就有了難處——因為她的個子太矮,底子夠不到鍋裡。如果在內裡把窩窩先捏好了再下鍋,又端不動阿誰大鍋屜。
郝蘭欣笑笑,說:“還不是窮逼得。”說完喝起粥來,再也冇說話。
田青青將火油燈點亮,屋裡纔有了一絲的亮光。
田盧氏再不好,田青青也不肯讓她再背個虐待少兒的罪名,因為田盧氏確切冇讓她動過手。
男孩子們則在場院裡張跟頭,投坷垃,追逐嬉鬨。直到入夜下來,才被大人們喊歸去。
“一大師子人,就給了你們這點兒東西呀?老摳!”王紅梅撇了撇嘴,用眼睛瞅著郝蘭欣說。
做稀粥的時候,遵循田盧氏的做法,隻要往留鍋水(蒸乾糧鍋裡剩的水)裡攪點兒糝子(做粥的食材,如玉米麪)就行,如許省柴又費事。三世為人的田青青曉得幾次煮過的水對人體有害,把留鍋水掏潔淨了,重新倒下水,做了半鍋玉米麪和胡蘿蔔粥。切了一盤兒中午田吳氏送來的鹹菜疙瘩。
田達林從碗邊兒上抬開端,淺笑著看了看田青青,又扭頭對身邊的郝蘭欣說:“這孩子考慮的真殷勤,把咱的活兒都安排好了。”
人們在這裡打了個晃,說了幾句安撫的話,便都走了——天氣不早,家裡冇人做飯的還得歸去現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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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田幼秋把小火伴兒們來玩兒、做遊戲和田青青頭疼、嘔吐的事說了出來,郝蘭欣擔憂地問:“青青,現在頭還疼嗎?”
倆妯娌都曉得,在老二家麵前,千萬彆說白叟的不是。哪怕你是隨聲逢迎著她說,也會很快傳到婆婆的耳朵裡。連她說的帶你說的,一股腦全按在你的身上。待兩下裡乾起來了,她在一旁看熱烈,說陰陽話。典範的兩麵搧、挑事的主。倆妯娌都吃過她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