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楊玄嘲笑一聲,“那裡來的瘋婆子,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去。”
知縣還得要幾日才氣回縣衙坐鎮,在這節骨眼兒上,楊玄隻盼著流民也好,悍匪也罷,都他孃的循分些,要肇事也得等過了這個年初,等知縣大人回衙署了,愛咋鬨咋鬨。故而統統事由在縣尉楊玄手中,隻要“拖”字一字訣,能拖多久拖多久。
“便是如此,塌了就塌了吧,”楊玄又是不甚耐煩地揮揮手,“把西邊冇死的犯人全關押到東邊去,修建牢房之事再議。”
“你這臭丫頭電影懂甚麼,”那衙役提著刀也不敢真□□,隻得滿臉不耐煩地衝獄卒昂昂下巴,“把這丫頭徒弟的屍首抬出來,給她帶歸去。”
衙役大驚,當即戰戰兢兢拱手道:“大人,今兒也不知怎地,西城那邊聚了很多人在,那女子口口聲聲道老衲人是得道高僧,牢房塌了是上天降罪官府...”
“但是...”衙役滿臉踟躇地說:“但是她說,她徒弟是得道高僧,徹夜乃送神佛之日,佛祖將保佑法濟方丈重返人間,神明將予以無道官府罰罪....”
大年初四,原陽城縣尉楊玄正倍感焦頭爛額,知縣帶著主簿胥吏那夥人都各自回家過年去了,留得他帶著幾個大字不識的衙役死守在縣衙辦差。
“楊大人,不好啦!典史派人來傳話,昨晚西邊監獄被房頂積雪壓塌了!”
“大大人,死了的那幾位..如何是好。”
“哼,多她一個也未幾!”
衙役這才縮手縮腳地退下了,楊玄思考了半晌旋即挽了袖子在書案前謄寫公文,老衲人這事於他而言美滿是無妄之災,他得把此事的來龍去脈好好上報清楚,以免背了黑鍋肇事上身。
“混鬨!”楊玄愈發不耐煩,“擊甚麼鼓,鳴甚麼冤,那裡又何曾抓錯來個老衲人?”
“楊大人,監倉昨日便說糧倉存糧已不甚足,恐不今後施粥難覺得繼,還望大人儘早給出應對之策。”“再議。”
“停停停,你都在胡言亂語甚麼!”楊玄扔了羊毫大為光火地怒道。
“但..但..監獄那邊有在女子喊冤,說那老衲人並無罪惡,實乃官府抓錯了人,”衙役不安隧道:“那片現下圍了很多人在看熱烈,那女子領著十幾人在監獄門口哭哭鬨鬨,隻怕待會兒就得來衙門伐鼓鳴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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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豆一大早便領著一群傷亡人犯的親朋,在牢房門口扯著喉嚨哭嚎,正哭得嗓子冒了煙籌辦挪處所去縣衙哭,卻見幾個配著腰刀的衙役風風火火而來,“讓讓讓,還在哭喪呢,都消停點兒!這是天降之災,你們幾個衝著咱幾個哭有甚麼用,老天爺都不放過的罪大惡極之徒,有甚麼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