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雲賢等三人恨得咬牙切齒,火爆性子的雲賜正要跳起來罵街之時,雲碩俄然回身看著那兄弟三人,淡淡的說道:“你們不是來給父皇叩首請罪的嗎?如何還不跟上?”
雲碩起家往外走,中間的總管寺人手裡的佛塵一甩緊緊地跟上。
“不必了。”夙來瞥見甘旨都忍不住的韓芊卻隻是端著那碗杏仁茶一滴也不沾,隻問那宮女:“你叫甚麼名字來著?我看你眼熟的很,卻記不得了。”
封氏剛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大殿裡跪滿了人,固然重孝期間女人們都不施粉黛,但蒲月的氣候已經炎熱難當,加上香燭紙錢不斷地燒著,殿內的味道實在不好聞,封氏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一出來,封氏便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氣坐在廊簷下,拍著胸脯歎道:“可悶死我了!終究能透一口氣了,再待下去,我怕是要昏疇昔了。”
封氏不敢,無法韓芊執意拉著她,她便跟中間的人歉然的點了點頭,同韓芊悄悄地退了出去。
陸太傅也冷哼一聲,站直了身子。
雲碩緩緩地抬了抬手,淡淡的說道:“太傅何必起火。既然他們不把朕當皇上,那朕的話他們也天然不必順從。以是,還是把他們各自送回府去,遵循父皇的話在家裡閉門思過吧。”
韓芊忙上前悄悄地拍著封氏的後背,說道:“等會兒我跟母親說,明兒嫂子彆來了。”
“主子素琴。”宮女欠了欠身,低著頭,眼神有些飄忽。
封氏正口渴難耐,見了杏仁茶便笑了。
奉先殿跪滿了後宮妃嬪以及帝王家的女兒們,韓芊因為要跟著母親一起,也跪在這內裡。正殿兩側的偏殿裡跪的是一品二品的誥命夫人們。外大臣守靈的靈棚則設在院子裡。全部奉先殿的上空皆用紅色的帳幔搭起,加上內裡的人也全都一身重孝,放眼望去真是白茫茫一片。
“猖獗!”陸機怒喝道,“陛下乃是先帝爺選立太子而繼位即位,豈容你等肆意誹謗?來人!”
韓芊則冇有那麼好的脾氣,手腕一揚,一盞冰鎮過的杏仁茶便潑在了宮女的臉上,然後她連茶盞一併砸疇昔,罵道:“黑了心的狗東西!竟然在這杏仁茶裡放紅花害我嫂子!我要奉告天子哥哥去!看天子哥哥會不會誅你的九族!”
三小我一個賽一個的懺悔,一個賽一個的能哭。
直到把一盞清熱去火的涼茶喝完,雲碩才歎了口氣看了看繁麗的雕花窗欞透出去的縷縷微光,說道:“該到了給父皇燒傍晚紙的時候了吧?諸位大人等都隨朕去奉先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