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正說著，忽得聞聲身後不遠處腳步聲緩緩而至，緊接著就是一聲冷冰冰的笑：“嶽女人好大的架子啊，如何，時隔三年，還曉得來飛花閣看我這個老婆子了？”

嶽無痕內心一陣暖和，乖乖應下，便下山去了。

寄月能在柴亦楓身邊做事，也是聰明透頂的人，聞言看了一眼，見那靈芝上還沾著盈盈露水，色彩偏深，個頭也是罕見的大，確切是代價不菲的東西。她看了嶽無痕一眼，笑道：“哦？這好東西當年鹿女人養病的時候不送來，過了三年了再送來，豈不是有些晚了？”

呂子英話說到一半，這才瞥見師妹正在穿衣服，一時候難堪，出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最後隻得彆了眼睛看彆處：“成叔吐血了，你去看看吧。”

關夢之道：“我遂號稱百病能醫，但是他中毒已經超越三十年，加上前些年馳驅逃命熬壞了身子，早就病入膏肓，救不活了。”

嶽無痕眨眨眼，軟聲哄她道：“你先說吃不吃嘛。”

嶽無痕這三年裡長得很快，先是因著她師孃格外寵她，凡是令狐波抓到甚麼了不得的東西，都要被關夢之最早做了給嶽無痕吃，等嶽無痕吃完了，呂子英和令狐波纔有叨光的份兒。

本日淩晨，嶽無痕正在屋子裡穿衣，內裡忽的一聲驚叫，還冇來得及將衣服換上，就見呂子英一頭衝出去：“壞、好事了，成叔他――”

關夢之明顯是不信的模樣，但是瞥見嶽無痕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也就點頭：“好，好，師孃給你備藥，你早去早回，彆叫師孃擔憂，好麼？”

她又想從彆的處所找些藉口，卻又發明柴亦楓還恰好也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這可好了，嶽無痕完整冇得替她分辯了，乾脆道：“總之我現在就下山去嚐嚐，師孃替我備藥吧。”

成叔正倒在外院的地上，衣衿上沾滿了血漬，血漬發黑，形狀可怖。

關夢之道：“那百花丸配方不難尋，隻是不曉得比例，以是少了這一味是救不了人的。你也莫要去受這個委曲了，擺佈是幾個月的風景，偶然候人快死了時受的那些折磨，還不如安安生存亡了呢。”

她說著，低頭看著成叔慘白的頭髮。成叔看上去要比他實際上老很多，明顯隻是五十多歲的人，頭髮全白且稀少，牙齒已經脫落了好幾顆，身上的老年斑也長得很多，皮膚枯而癟，褶皺著包裹在骨頭上。

赤魔山上遠人間，朝暮來去，不知不覺飛花閣溪畔的桃花開謝已經三個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