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說來，算賬目也是你奶孃教的了？”

“哦？出去吧。”

他從小到大發號施令慣了，哪曾有人說個不字？

紅顏閒著無聊，又不想睡覺免得早晨失眠，便拿了掃帚去掃院子。剛劃拉兩下，院門突地被推開，外院兒門房的一個小廝跑了過來，見了紅顏就說：“快稟報大少爺，工部張大人來了，正往院裡邊來，請他到正廳去。”

張盛內心明鏡兒普通，知是大少爺有話不想讓他聞聲，忙恭恭敬順的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雕花木門。

紅顏暗自鬆口氣：“是，多謝大少爺。奴婢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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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芳姐姐安好。”紅顏端方的施禮。

紅顏這廂到了錦鬆居，隻見門口兩盞燈籠隨風飄搖，剛要進門，卻見錦芳劈麵走了過來。

“紅顏。”諸葛言然淺笑，第一次感覺他對她也能夠親熱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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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諸葛言然不過是逛逛過場，看重的不過是她今兒說出來的那一串數字罷了，紅顏仍然做出謹慎翼翼狀：“回少爺的話，紅顏識得幾個大字，是奶孃教的，至於其他的技術，紅顏會洗衣裳，會掃地，會擦地擦傢俱物事。”

“請少爺另選彆人，奴婢瞧著琴瑟姐姐就很合適。”

紅顏笑著點頭，並不回絕錦萍過分較著的拉攏示好。即便她不是服侍筆墨的，念著二少爺曾經對她的分歧，諸葛老爺的分歧，加上錦鬆居的仆人對她的分歧，這些人也總會顧忌的。

紅顏又打了個寒噤，她自誇聰明，竟會漏算了這點，雖說錦芳提點她一定出於美意，第一是怕她跟了大少爺成了諸葛言然的助力，第二或許也是私心，不想多一個威脅她職位的人，但如何說這也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吃了晌午餐，琴瑟和錦榮打起盹，錦芳忙著繡手裡的活，臉上掛著甜美笑容，瞧著像給情郎補綴似的。錦萍本想跟紅顏扯家常，無法紅顏十句話答不上兩句，擺瞭然不愛理睬，她也識相的回臥房睡午覺了。

現在她與柳姨娘方纔樹敵，如果站了諸葛言然的陣營，便是將柳姨娘和秋姨娘推倒了對峙一麵去。而她現在隻是個下人，從癡兒變成正凡人，老爺對她們孃兒們也是含混不明，處於風口浪尖之上，怎能再肇事端？何況如果大宅裡的鬥爭局麵會產生竄改，非論老爺百年以後產業是誰來擔當，現在她都傷害，稍有不對，第一個清算她的不是柳姨娘和秋姨娘，而是諸葛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