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嫣和蘇雲淮結婚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在端五後,是以這些日子一向被胡氏拘在家裡繡嫁衣,倒是鮮少露麵,顏姝算著也有些日子冇有見過她了。而顏妙嫁進虞城伯府後的第二個月就被診出了喜脈,虞城伯府三代單傳,對她肚子的孩子非常正視,章平地更是日日地跟前跟後地護著,顏姝想見她一麵也不輕易。本日三人也算可貴喜聚一堂,是以,一見麵就有說不完的話。
“女人?”翠喜手裡拿了一張帖子出去,見顏姝又對著窗外的杏花樹發楞,不由出聲悄悄地喚了一下, 見她似是恍然回神,才道, “衡陽王府的明嬤嬤方纔送來帖子,說是初十那日,衡陽王妃設賞花宴, 特地請女人必然要疇昔呢。”
“……”黎沐陽想開口,可感覺牙齒都痠軟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衡陽王府的桃花很都雅,但比不上蘭舟湖的杏花林,可惜你返來的時候,杏花應當已經開敗。不過你放心,我會把衡陽王府的桃花和蘭舟湖的杏花都畫下來留給你看的。
盧鳴箏強忍酸意,一臉古怪地將手上的青梅吃完了,而後看向臉上驚色更甚的黎沐陽,“這果子的確不錯。”
衡陽王府和太子府乾係冷酷,六公主黎沐陽身為太子黎煜的胞妹,夙來與黎煊不大對於,明天如何會俄然跑上門來。
她還記得第一回見到顏姝的時候,小女人嬌嬌軟軟,巴掌大的小臉,身子更是薄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現在瞧著小臉彷彿圓了一些?
黎沐陽舉起手,指向顏姝,抖了一下唇,“你,你竟然敢吃這個?”
一句話多少勾起了在場女眷的獵奇。
公主是君,她上前見禮也是應當。
聞言,顏姝悄悄地抬眸看了一眼黎沐陽,不惱不怒。
顏姝已經嫁與溫羨為妻,黎沐陽這一聲“顏四女人”稱呼得委實不當,乃至另有些挑釁的意味在裡頭。
顏姝將手裡一頁未翻的紀行擱下, 瞥見翠喜手裡的帖子, 伸手接過來,展開一看, 見帖子上的筆跡清秀, 認出是盧鳴箏親筆所書, 便彎了彎唇角,昂首輕聲與翠喜道:“你去與明嬤嬤說,請她代庖奉告王妃一聲,我定會準期赴約的。”
小女人麵色如常,冇有任何不適的反應,乃至還眼睛微亮地拈起了第二枚青梅,盧鳴箏不由鬆了一口氣,轉過甚看向黎沐陽時,卻見她一臉錯愕之色。
顏姝的目光輕柔地從手劄上劃過,取出此中一封手劄,展開,龍飛鳳舞的筆跡躍然麵前,見字如晤,她嘴角彎了一下,而後在書案前坐下,鋪紙、研墨、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