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些事與溫謙無關,但如果不是因為溫恢將兩歲大的溫謙帶回定國公府,他的孃親小宋氏又何至於身在病中被活生機死?
說著,徑直拉著顏姝步上石磴,拾級而上,往水榭後長公主安息的房間走去,一起上還不忘與顏姝說道今兒梨園要唱的新戲是甚麼。
戲文裡,墨客與蜜斯青梅竹馬長大,本該水到渠成喜結良緣,殊不料天降橫禍,墨客的家被大火燒儘,蜜斯之母嫌貧愛富,揮下無情棒拆散了一對有戀人,乃至為了讓蜜斯斷念,當即為她定了一門高親。蜜斯出嫁那日,江南細雨霏霏,陰風細雨中,墨客度量畫卷立在石橋上癡癡望,等花轎消逝在視野裡後,回身投入冰冷的湖底,而另一邊花轎落地,喜娘三請四邀不見新娘下轎,翻著花轎卻發明蜜斯麵帶淺笑闔目於轎中。喜事情白事,蜜斯之母悔不當初,可到底換不回兩個長眠的有戀人。
“或許是,情到深處,身不由己。”
“……”
溫羨的神采瞬時冷了下來,恥笑道:“你認錯人了。”
靜悄悄的新房裡一時隻剩下燈花的劈啪聲。
“恁憑他的心是塊石頭做的,我盧鳴箏也能將他給焐熱了。”婚事已是板上釘釘,她胡思亂想其他不過是徒增煩惱,倒不如好好地掌控這段姻緣,得貳心就和和美美,得不到便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如許一想,盧鳴箏頓覺豁然開暢。
盧鳴箏卻道:“若換了我是墨客,就算死,也不是跳湖他殺,既然死都不怕,為甚麼不能去爭奪一下,搶個親呢?如果我是戲裡的蜜斯,我纔不要逆來順受,逃個婚又不是很難?”說完,她又沉默了一下,“有些東西,實在不去爭奪一下,如何就曉得不成能呢。世上那麼多身不由己,偶然不過是自我擺脫的藉口罷了。”
“不過哭了一場,這會兒就好了,教你笑話了呢。”盧鳴箏扯了扯嘴角,酒渦淺蕩,又笑問道,“你為甚麼不去看花了呢?”
盧鳴箏抽下彆在腰間的絹帕,胡亂地揩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對上顏姝擔憂的目光,麵上俄然暴露些赧然之色,有些彆扭隧道:“我也不是悲傷,就是俄然感覺內心頭堵堵的,想哭一下。”先時她順著海棠園往東邊走,到了絕頂,猝不及防地聽到那人的聲音,一時冇忍住就偷偷聽了一下牆角,殊不料竟得知了一樁奧妙,那人本來是故意上人的麼?她不知那人的心上人是誰,也不知他為何舍心上人承諾娶本身,隻曉得內心一口氣堵得上不來下不去,恍恍忽惚折回,就隨地而坐,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