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嬤嬤又在祖母麵前說我甚麼好話呢?”何嬤嬤的話音將落未落,外間就傳來了蘇雲淮的聲音,緊接著棉布簾子就教人翻開了。
顏桁與蘇氏本就不是拘泥於繁文縟節之人, 聞言止了行大禮的行動, 隻平常見禮後請了長公主到正花廳用茶。
他明顯還冇說看上誰,為甚麼就不可了呢?
出了武安侯府,長公主冇有再進溫府,而是在轎輦前將婚書與顏姝的庚帖慎重地交到了溫羨的手中。她看著端倪明朗,長身玉立的溫羨,不由感慨道:“當年柳娘走的時候你還是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一晃眼現在都要結婚了,柳娘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柳娘便是溫羨之母小宋氏的閨名了。
“……”彷彿有那裡不對?蘇雲淮懵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蘇老夫人話裡的意義,頓時俊臉又紅了起來,倉猝道,“祖母,我冇說看上的是阿姝表妹啊。”
蘇夫人悄悄地聽完,冇有當即同意,也冇有當即反對,隻說了一聲,“曉得了。”
疇前她便賞識溫羨,現在溫羨正視女兒、正視婚事,蘇氏天然是丈母孃看半子,越看越對勁了。
溫羨如此看重女兒,他又何必再介懷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墨客呢?
這個孫子讀書讀魔怔了。
到了花廳, 長公主與顏桁坐了上座,蘇氏坐在右手邊的位子上,而溫羨則是立在長公主身邊。
莫非表妹嫁得人,他還不能娶媳婦了?
長公主有些猶疑地看了溫羨一眼,見後者含笑點頭,才悄悄地搖了點頭,順利了顏桁的意義。
蘇雲淮聞言稍稍鬆了一口氣,卻抱著蘇夫人的胳膊道:“三女人識字愛讀書,是個好女人。”
“現在這婚事是正式定下了,至於婚期……”
蘇夫人嫁進蘇家時,蘇氏還未曾出嫁,姑嫂之間有些齟齬,是以自從顏桁與蘇氏打平州回到信陵後,蘇夫人一向擔憂蘇老夫人會心血來潮地將多年前親上加親的戲言做真。她不討厭知書識禮的外甥女兒,但實在不肯意與蘇氏做了親家。現在目睹外甥女兒的婚事定下,蘇夫人才鬆了口氣,就被蘇老夫人俄然叫到跟前提及了兒子的婚事。
手裡握著禮單,再看神態謙恭的年青人,顏桁的眼底暴露笑意,心也安下來了。
丞相溫羨親身請了長公主出麵往武安侯府提親了!
“嗯。”蘇老夫人又合上眼,淡淡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