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謹慎翼翼揮手的小女人縮回到窗戶前麵去了,溫羨才淡淡地收回了視野,昂首迎上顏書安的目光,他微微揚了揚唇,道:“本日不必見外。”
望江樓上,顏家的四姐妹兩兩站在一個視窗前,極目遠眺,望向湖麵上正賽得熱烈的龍舟。
他初初回到信陵就傳聞了雲惠帝的旨意,便想到混進龍舟賽的步隊裡藉此奪下彩頭,給雲惠帝一個不測之喜。他探聽到顏家三兄弟,就托了溫羨調停,本覺得依著他昔日的脾氣是不會應下,本日倒讓他先得了不測之喜。
細細察看此人的麵龐,顏書宣搜尋不到半點兒印象,一時猜不出麵前人的身份來。
“顏”字號龍舟抵住湖心亭,黎煊緩緩地起家,腳下步子輕點,身如白鴻掠影,縱身一躍,便悄悄鬆鬆地摘下了繡球。
黎煊發笑,“看來本王分開的是太久了些,一不謹慎就變成了傳說。”說著他抬高了些聲音,道,“莫要張揚,本王本日回京,可還冇進過宮呢。”
黎煊卻並不居功,隻指了指被黎燦忽視了的溫羨道,“這都是時慕的功績。”若非溫羨施力借水勢推開黎燦的船,這繡球那裡還等獲得他來摘。
平湖上,來勢洶洶的小龍舟俄然橫插到顏家龍舟前,顏書安和顏書寧眼疾手快地合力控住龍舟,製止了撞上去後,才定睛看向那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雲惠帝一摸髯毛,感覺怕是冇那麼簡樸。
溫羨一哂,並冇有應黎煊的話。
聽了他這一句,顏書宣不由呆呆地問了一句,“中間就是另一名與我們一道組隊的人?”
是信陵出了名的小紈絝章平地。
一言出,滿亭子的人都看向了溫羨。
跟在顏書安身後的顏書宣聽了自家大哥對舟上人的稱呼,方纔恍然將他與救了自家叔父的那位溫大人對上,不由細細地打量起他的氣色,“溫……溫兄箭傷初愈,該多保重纔是,這賽龍舟但是一樁體力活啊。”
熙熙攘攘的平湖岸邊,顏書宣正興沖沖地與不遠處望江樓上的小女人們揮手錶示,就被人拍了一下腦袋,齜牙咧嘴地轉頭對上顏書安的眼色,他方纔重視到那艘懸著“顏”字的龍舟上已經有一人端坐了。
雲惠帝將目光又落在了顏家兄弟三人身上,還未開口,這三人便一齊擺手辭了。
他語氣中異化著淡淡的不悅,令顏書宣莫名感覺理虧,隻得乾笑了一聲,道:“我隻是擔憂溫兄的身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