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姝是在翠微的低喚聲中復甦過來的,她悄悄地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脖頸,才重視到現在的翠微正一臉後怕與焦心。
雖他語氣淡淡,但自有一番淩人的氣勢,小廝不敢獲咎這位自家老太爺的座上賓,隻得冷靜地一人退了下去。
比及那小廝的身影走得遠了,溫羨才轉了腳下的方向朝著花間的另一條小徑走去。
顏姝懵懵懂懂地看向湖水倒影裡呈現的人,眨了眨眼睛,緩緩地側過甚。
見問,顏姝皺了皺小臉,凝眉思慮了一會兒,才用手指著本身的鼻子,“我是不是見過你啊?”
顏府花圃的巷子蜿蜒盤曲,徑旁栽滿了各色花草。在顏府下人的帶路下,溫羨穿過花間巷子往花廳去,隻是走著走著他就停下了腳步。
溫羨的目光淡淡地從不遠處劃過,微微側首問小廝:“花廳就在前麵?”
明顯隻是南柯一夢,卻為何一樁一樁都在漸漸合上,如果麵前人恰是夢裡人,那麼是不是最後又是香消玉殞空惹十年存亡之歎?
經翠微這麼一提示,顏姝才恍忽憶起先前被顏妙攛掇著喝了一杯果酒的事情,而後產生的各種卻如何也想不起來,隻模糊記得有誰也曾如翠微這般叮嚀了一句。
帶路的小廝感到奇特,覷著溫羨的神態,謹慎翼翼地開口喚了一聲:“溫大人?”
過了半晌,溫羨轉頭去看身邊的人,卻發明不知何時顏姝已經雙手抱著膝蓋睡了疇昔,彷彿是那粗糲的柳樹枝乾硌得慌,她眉頭皺作一團,睡得並不平穩。
溫熱的指尖悄悄地觸上眉心,溫羨睜眼就對上顏姝茫然目光裡的擔憂。
“女人夙起戴的香囊如何不見了?”
對於麵前這個女子,他彷彿插手的有些太多了?
顏姝乖乖地點了點頭,暴露淺淺的酒渦,笑著答道:“甜甜的,青梅酒。”
這會兒,那點子青梅酒的後勁幾近已經全數湧了上來,顏姝隻感覺暈暈沉沉,唯有那指尖傳來的沁涼觸感讓她感到一絲腐敗。合法她往前傾了傾身子,籌辦掬一捧湖水時,俄然被人扯住衣裳的後領今後悄悄一拉。
“翠微,你這是如何了?”
……
顏姝扯了扯唇,搖了點頭,“許是酒勁還冇有疇昔。”
掀袍隨地坐下,衝著還是蹲在湖畔的小女人招了招手,“過來。”
目光形貌過女子精美的五官,溫羨驀地憶起那藏在竹裡館的畫卷,頓時感覺一陣頭疼與煩躁。
小徑的絕頂是一片茵茵綠草地,臨湖栽了一排垂垂楊柳,風拂過,楊柳依依,溫羨一眼就看到了那立在柳樹下身姿如柳的柔弱女子,眸光微微一斂,抿著唇走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