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極大,這是孟竹印象中最大的一場雨,風聲在耳邊呼啦啦地響,黃豆般的雨點更是源源不斷地朝頭上和身上砸下來。
那是裕王手中的最後一批死士,本來沈令安是有機遇將他們連根拔起並肅除的,但聽到孟竹有身後,他便立即解纜去了陵州,也把此事擱置了,倒是冇想到裕王被逼到狗急跳牆,帶著這批死士在這裡截他,彷彿是一副要與他同歸於儘的架式。
“庇護主子!”沈缺一邊吼,一邊和幾個保護一起將沈令安圍在了中間。
孟竹大駭,趕緊拉住韁繩,謹慎地下了馬,縱使心急如焚,她也不敢跑得太快,隻漸漸地朝山坡下滑下去。
這平生, 她再不想跟這一家人扯上乾係。
“沈相,你如何樣?”孟竹終究走到沈令安身邊,這才發明他背上被砍了一刀,傷口猙獰可怖,已然變黑,一看便是中了毒的跡象。
彼時他們的馬車正行到一處山穀處,馬車陷在泥地裡冇法轉動,內裡是暴風暴雨,光是聽聲音孟竹便感覺心慌。
身下的馬匹頓時撒足疾走起來,北風劈麵而來,冷得徹骨,俄然,孟竹感覺背後一重,沈令安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從她的臉滑到她隆起的腹部,孟竹隻感覺身上一寸寸發涼,像是被毒蛇諦視著。
無法之下,她隻能拚了命將沈令安扶起來,孟竹這輩子冇拿過甚麼重物,身子一貫嬌弱,但現在卻彷彿有了無窮的力量,竟硬是咬著牙半揹著沈令安往前走去。
聲音沙啞地短長。
“傳聞你學會騎馬了?”沈令安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響起,比剛纔已衰弱了很多。
暴雨仍未停歇,麵前已是一片狼籍,地上的屍身橫七豎八,鮮血順著雨水四周橫流,地上鮮紅一片。
還好現在是白日,如果早晨,那三小我還不得嚇死?
“阿竹!姨父姨母辛辛苦苦扶養你六年,你便是這般對我們的?”鄭元被街坊四鄰逼得變了神采,大聲道。
孟竹微微睜大眼,幾近下認識的,她便猜出了麵前這小我的身份――裕王。
聲音彷彿並無非常。
孟竹點了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沈缺得令,朝保護揮了揮手, 三人便被保護拎小雞似的拎了出去。
孟竹不適地再度閉上了眼。
固然她戴了鬥笠,仍有點點雨絲吹到臉上,帶著砭骨的寒意。
孟竹聽了不由呆了呆,這些保護可真曉得如何找處所。
“沈相!”孟竹心中一慌,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