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阮濁音話音又一轉,帶著幾分無法,“罷了,我先選一批好點的歸去,如果她們做不好,再來尋嬤嬤要剩下的那些人吧!”
姊妹倆的視野碰撞在一起,薑舟雨朝她暴露了一抹會心的笑。
說著又叮嚀碧水,“待會兒便帶她們去泡泡手,再用上好的蜂蜜塗上厚厚一層,仔細心細潤上。”
麵前一排人麵麵相覷,渾濁不堪的眸子裡迸射出些許亮光。
“本宮曾聽人說過,繡孃的手便是刺繡最要緊的一環,若手粗糙非常,很輕易叫那嬌貴的綢麵抽絲,便是繡得再好也無濟於事了。”阮濁音淡淡開口道。
自家娘娘來宗人府這一趟,不就是為了救出大娘子嗎!
碧水目光眼巴巴的落在薑舟雨身上,忙不迭點頭,“是,奴婢必然照辦!”
而長年在宗人府乾活的這幫女子,手指早就粗糙如沙地,腫得像是夏季抽了芯的紅蘿蔔。
阮濁音掃視一圈,又叫她們都伸脫手來瞧了瞧,卻不算對勁的點頭。
阮濁音和薑舟雨神采都很安靜。
沉默了半晌,阮濁音才讓表情勉強平複下來,翻開紅唇道,“這些人中,哪些會絲繡,最好是會雙麵繡。”
同音又如何,還不是熱誠人的賤名?
選大娘子啊,如何不選大娘子?
大師搶先恐後的往前站,眼神等候又渴求的看向阮濁音。
容嬤嬤上前解釋,一副習覺得常的淡然口氣,“回皇後孃孃的話,入了這宗人府的都是些罪人,哪配用本來那麼好的名字,故而都是取些賤名。”
這排人一共三十六個,薑舟雨站在最背麵,低著頭看著腳尖,眼神中思考著甚麼。
待會兒接了大娘子回鳳鸞殿,她就服侍大娘子沐浴,滿身上高低下,仔細心細的為大娘子護理一遍!
容嬤嬤撲通一聲要跪下,認錯說本身遲誤了阮濁音要送出去的生辰禮。
那眼神甚麼都冇說,又彷彿甚麼都說了。
倒是碧水差點要跳腳,急得不可,又不敢明說,隻能拽著阮濁音的袖子冒死使眼色,“娘娘,就選這些人嗎,要不再多選幾個吧,畢竟嘉慶公主的生辰近,多些人趕工老是好的。”
阮濁音垂眸,藏在袖子裡的手攥得發白。
“皇後孃娘,但是這批人都不對勁?”容嬤嬤倉猝扣問,額頭冒出了細汗。
薑舟雨也往前邁了一步。
女子喜不自禁,差點滾落眼淚,聲音哽咽的施禮,“多謝皇後孃娘,多謝皇後孃娘!”
“行了,便先要這些人罷。”阮濁音收回擊,目光從薑舟雨身上掠過。
頭次為皇後辦事就辦得不好,今後怕是就冇機遇在皇前麵前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