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來送茶水的寺人敲響房門，他麵龐漂亮，禮數全麵，聲音也是可貴的清越。

“現在老鼠進了戶部的銀庫都要哭著出來，如果再不想想體例，戶部也不必掛著牌子了，我這個大司徒早點致仕回產業賬房先生，還能定時發人為。”

看那寺人出了包廂，喬楨奇特道:“看他模樣劃一，該當留在宮中服侍纔是，怎會打發到皇莊端茶送水?”

實話老是傷人，張九玄也不想說的那麼直白，若元輔是王良詠，他便裝點承平，周學顏來問，他就不答覆，但他亂來不了林澄，戶部也冇體例拿出銀子來。

能做這道菜的店家寥寥可數，除了聽戲，勝天樓的廚子也是喬楨喜好這裡的原因。

戶部的銀庫鼎盛時稀有千萬兩銀子，將庫房塞得滿滿的，現在那點不幸的銀子都運到了小庫裡，由少司徒和大司徒親身看著。

接任元輔後，林澄第一件事便是命戶部查賬，大司徒張九玄當即說道:“元輔，下官就直說吧，戶部另有三萬一千六百零五兩三錢五厘銀子，多一厘都拿不出來。”

三萬兩銀子對偌大國度不過杯水車薪，林澄訝異道:“去歲先帝光是犒賞便破鈔了將近十萬兩，戶部怎會如此?”

他抬手號召樓內的侍女:“來一壺君山銀針，果子要離枝和葡萄，彆的還要扒羊肉條、奶湯魚、芙蓉雞，臨時就這些吧。”

一來二去，貪腐就成了稀鬆平常的事。

在當下的大鄭，贓官是常態，清官是不測，靠著俸祿連一家長幼都養不起，誰也不是賢人，吃不飽飯還要大談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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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高時，林澄頓了頓，喬楨心領神會:“哦，我懂了，懂了。”

大鄭已經好久冇有給官吏足俸了，如林澄這等失了勢的冇有下官貢獻，日子便緊巴巴的，因此麵對一桌好菜，當朝元輔也停不下筷子。

大司徒擺擺手:“那是先帝的銀子，又不是戶部的。下官說句大不敬的，天子缺錢便來戶部要，拿走的銀子如何想也要不返來了，莫非下官還能朝天闕向陛下要求還錢嗎？”

愛戲不止是聽戲，他更是會粉墨退場，伶人是下九流，在大鄭是賤籍，打死都無需償命，可他仍然我行我素。

夏季鮮果高貴，幾道菜和茶水代價也不低，一餐便要五兩銀子。

林澄麵露驚詫之色，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他定了定神才說道:“那人模樣和高……有幾分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