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眼的是一隻手,骨節清楚,蒼勁有力,指甲修剪的整齊圓潤。暗紅的掌門袍服一絲不苟地罩在身上,繡著精美的雲紋,持重而華貴。
“想吃嗎?”晏劍嬰舀起一勺,在瓷碗邊沿颳了刮,收回清脆的聲響。
自晏劍嬰遇見他到現在,這孩子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直叫人覺得是個啞巴。
謝文淵是被餓醒的,身下綢墊柔嫩細滑,幾近把人陷出來,他揉著沉重的眼皮爬起來,恍忽間瞥見床邊坐著一小我影。
時候一分一秒的疇昔,痛苦卻在成倍上漲,每一刻都如同天國一樣煎熬。
晏劍嬰此次冇有抖開他,輕聲問:“小傢夥,你還記得你是誰麼?”
晏劍嬰慢聲道:“無妨。”
——但是這偌大的紫極宮,實在太冷了,冷到連雨水都暖和得讓人沉淪。
謝文淵仍不說話,隻是把臉靠近了些,視野黏在那隻烏黑的瓷勺上,看著它移到那人殷紅的唇邊,被悄悄吹著,而後送到本身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