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醜嘛!”最後一句腔調微揚,語氣中透著些許不滿。
“我就曉得你裝睡!”
微微閒逛的船艙內,本來被捆成粽子狀的人影坐了起來,那些結健結實捆在他身上的繩索也不知怎的開端無聲無息地脫落,然後他冷靜地取出嘴裡的破布,又無法地取出耳朵裡的棉花和眼睛上的黑布,活動活動筋骨。
梅杏南就感覺可惜,他如果早些暴露真麵,江湖上不知又會多了多少風騷佳話。
墨染窺測著她的睡顏,聽著她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心中的萬般思路也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撫平,很久,正要回身,忽覺她一動,竟是醒了,卻又持續裝睡。
梅杏南不知為何,聽到墨染說出那句話時,感受他的語氣怪怪的。
暗中的那一頭公然傳出清楚的磨牙聲。
“我一個大男人,再都雅的皮郛有甚麼用,出門就隻會平增事端。”墨染冷哼一聲,貌似不覺得意。
“你再不睡覺我就一掌拍死你,信不信?”墨染語氣中帶著狠辣,明顯,他的肝火值正在飆升。
一片烏黑中,兩人都看不見相互的神情,氛圍反倒輕鬆很多。
酒壺從暗中的這一頭飛起,被另一頭的人精確無誤地接在手中。
這聲音暗啞降落,在烏黑一片的船艙中讓人聽不出情感。
隻一瞬,兩人便抽回了手,墨染哈腰從地大將被子撿起順手丟回床上,當不當正不正地蓋在了梅杏南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