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和敬甚麼時候才氣再見到你？”和敬從車窗裡探出小腦袋，依依不捨地握著納木卓的手，“額娘說暮年表姐常進宮，不時與大姐姐一同玩耍，是不是表姐冇那麼喜好和敬？”

見他神情淒然，似是剛從醫館出來，想起前次聽聞程母沉痾，納木卓忙大步趕了上去。

如有萬一，他萬死難辭。

見程景伊即便強打起精力，還是壓不住滿麵愁苦，納木卓也無從安撫。

確認了納木卓的竄改，傅恒唇邊的笑弧僵在原處。

可這最好的大夫，莫說是平頭百姓，就連淺顯閒散宗切身患重疾，若無恩旨，也難求得。

她不肯棍騙小女人，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二阿哥，才悄悄摸了摸和敬的發心：“等公主出降後，便可日日找我去公主府上說話了。”

“性命關天，程兄莫在此時與小弟客氣。”

說著納木卓就招來茶舍小廝，命他拿著納蘭府的帖子，一一請去程景伊住處。

雍正四年，削罪王胤禟爵，軟禁於保定，收回聖祖所賜宅邸。雍正十一年，先帝封第五子弘晝為和親王，賜原胤禟府為和親王府。

“格……”

因著本日相處而有所擺盪的心，在此時再次果斷起來。納木卓不著陳跡地輕歎口氣，打起精力將和敬哄好，又與二阿哥道彆。

因著對程景伊腐敗廉潔的敬佩，納木卓不由分辯，就將人拉到不遠處的自家茶舍細談。

一行人吃緊從城外草場趕返來，為了便利騎馬，納木卓換回了出門前的男裝。

臨行前，已經夾緊了馬腹的傅恒複又扯緊韁繩，在馬兒不安的踱步中轉頭，深深望了納木卓一眼。

她本是想著體例哄納木卓進宮，冇想到說著說著倒悲傷起來，越想越是委曲。

納木卓故意互助，請的天然是京中最好的醫者，此時想要多請些人來，也是為了萬一的能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郭羅瑪法身為皇阿哥都逃不過，又遑論戔戔一女子呢。

“程兄好久不見，如何蕉萃至此？”

納木卓不止聽懂了，還都牢服膺在內心。

郭羅瑪法初被監禁時，先帝尚答應親眷伴隨，額娘也曾請旨看望，並帶著自出世就從未見過外公的本身。長輩們覺得她隻是個剛滿三歲人事不知的黃口小兒，卻猜不到小童的外殼裡藏著成年人的靈魂。

程景伊連苦笑都撐不住了：“不是聘三不承情，實是先生那日延請的大夫，恰是最善家母所患那科的。”

她極目遠眺，正巧在全都城最繁華的廊房四條大街上看到了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