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向裹在眼眶中不肯滴下的眼淚,在觸到溫熱的鮮血後,終究按捺不住,順著長睫滾落。
“確是如此。”納木卓垂著頭細心裹傷,“我府中固若金湯,怕是在來前巡查店鋪時停馬在外,被故意人動了手腳。”
男人算不得極俊美,卻儘是豪氣的臉上,閃過一抹嚴峻。因日日練習被曬得略深的麵色,也蓋不住浮起的微紅。
清歡樓雅間裡,聽著樓下大堂中的高談闊論,納木卓提早一步按住傅恒未受傷的手,笑眯眯親身替他換了盞茶:“等我聘夫回家,嘰嘰歪歪的人更多,六哥個個都親手經驗,豈不是要廢弛了多年攢下的溫厚名聲?”
傅恒兀地收回視野,投向身邊的少女。
她此時一身男裝,看向傅恒的目光亮亮清透,調皮又敬愛。
“堂兄在直隸任上,到底遠了些;寧琇文章彪炳,卻分歧適宦海沉浮。”納木卓彷彿冇有看出傅恒的期盼,自顧自道,“唯有六哥,看起來妥當可靠,能護著mm作威作福。”
一向默不出聲的男人迎著昔日上峰凜冽的目光,上前半步,直麵納木卓:“蘇淩阿傳聞,格格最喜赤紅,如有緣獵到火狐,可有幸送與格格?”
精美的小箭斜斜插在空中上,四周已冇了狐狸的蹤跡。
掌心的疼痛奉告他,此時不在夢中。傅恒扶額發笑,順著納木卓的意義鬆開了五指,任由她將烈酒澆在傷口上。
曉得寧琇成心拉攏心上人與彆人,傅恒又怎會坐視不管。
當枯燥的手掌覆蓋在視線上時,突然被暗中覆蓋的納木卓下認識顫了顫。
曉得她成心岔開話題,傅恒苦笑,隻能閉嘴跟了上去。
就連他高坐在皇後尊位上的姐姐,在與聖上聯袂並肩時,也會臨時放下母範天下的端莊賢淑,成為一個眼中隻要丈夫的小女人。
馬兒徐行慢走時行動的幅度算不得太大,但也充足震得新傷發痛。
此時她的麵前暗淡一片,看不到傅恒淌血的傷口,卻能聞到氛圍中淡淡的血腥氣,另有鮮血在地上濺開的聲音。
納木卓一向分神諦視著傅恒的傷處,見他脖子垂垂泛紅,非常擔憂。她扯緊馬韁,停了下來:“六哥,此處不會有外人過來,不要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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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候納蘭四格格名聲在外,街頭巷尾都是有關她的傳言。
站穩身形後,傅恒將傷手背到身後,先細細看過納木卓,見她除了吃驚麵色有些不佳,並未傷到那裡,這才完整放心。
傅恒微愣,不及回嘴,就被納木卓抓住空擋,扯出藏在背後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