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麵碰上一名打著官腔，一身便服的中年人，程顥也不答覆問話，抬腿就是一腳。

明顯，小女人翠兒已經死了。

含怒而發的一聲大吼，震得身邊房屋窗子上的窗紙都簌簌作響。

噗通一聲，被扔下台階的翠兒躺在地上一動冇動。

產生在麵前的一幕讓程顥頓感一股熱血直衝上腦門，他本身都不曉得是如何走到城主府門前高高的四層台階之上的。伸手間已是抓住兩名差役的脖頸，不過這一次冇有再往中間碰，而是一手一個，向城主府大門門框，也就是胡金喜碰死的位置扔了出去。

剩下兩名差役，則留在現場，看模樣是要等仵作前來驗傷，然後再措置地上的六具屍身。

冇有人應對，程顥可不信賴偌大的城主府僅這戔戔百人，剛要抬腳進入一個燈火透明的房間時，城主府大門口俄然傳來了紛遝的腳步聲，以及熟諳至極的弓絃聲。

“殺人啦！殺人啦！”

“官爺，我們被八爺帶人用捕鳥網封門整整半個月，期間從未出來過。要不是剛纔在院子裡聽到內裡的動靜有些非常，湊到門前從門縫中向外看了一眼，壓根不會曉得八爺已經被人殺死了。”

冇有理睬身後傳來的驚駭喊叫聲，聞著身上濃濃的血腥味，程顥第一次模糊感到了一絲莫名的鎮靜。

“官爺，小老兒和孫女翠兒已經三天水米未進，那裡有力量殺人？”

不聽弓弦響還好，一聽到這個動靜，程顥伸手從背後抽出那根被包裹起來的棍子，拽開大步直奔城主府大門。撥打著如雨的箭矢，奮不顧身就突入了，把城主府大門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官兵行列中。

兩人丁中的話隻說了一半，早已腦漿迸裂倒地而亡。

“少說廢話，走。”

“唉，真是不幸。”

胡金喜這時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力量，奮力擺脫開用鎖鏈拖著他的那名差役，三步兩步爬上四級高高的台階，一把抱起地上聲氣皆無的翠兒，用力搖擺著，喊叫著。但是，他再也聽不到翠兒涓滴的迴應了。

“呀，殺人啦！”

很奇特的是，從始至終，阿誰十二三歲的小女人翠兒既冇有抽泣，也冇有喊叫。腳步踉蹌地，任憑那名如狼似虎的差役拽著她往前走。倒是白叟胡金喜不斷喊冤，絮乾脆叨說著事情的顛末。

如虎入羊群般，揮脫手中的棍子，不是力劈華山，就是橫掃千軍。耳中間聽到的是官兵的慘呼，以及哢嚓、噗嗤，腦漿迸裂，腰身被打斷的聲響。口鼻間則是讓他感到模糊鎮靜的，越來越濃厚的血性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