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娜的女兒現在還在嗎?”
“胡蝶公墓。”
陰暗搖擺的燭火中,老婦人半透明的眼球裡,透出幽靈似的哀痛。
小蝶想起來了,伊蓮娜在1935年出過一張唱片《胡蝶公墓》。想必這就是當年留下來的貴重唱片!
啊!又是阿誰幽靈,滿身穿戴著玄色的衣裙,70歲歐洲老婦人的臉。
這個老婦人是誰?為何長著一張如此特彆的臉?莫非她也是“鬼美人”?
“這是甚麼歌?”
在伊蓮娜動聽的歌聲裡,一對深深的眼窩呈現,接著是充滿皺紋的臉,正對著尚小蝶的眼睛。
“天哪,你如何曉得的?”
尚小蝶嚇得閉上眼睛,但她感到有隻手撫摩著她的臉,那粗糙而冰冷的指尖,彷彿隨時都會扯破她的皮膚。
黑夜。
老婦人深陷的眼窩眨了眨:“伊蓮娜在這所病院長大,厥後嫁給一其中國販子的兒子。1936年,伊蓮娜生下一個女嬰。固然女兒活了下來,母親卻難產死去。伊蓮娜的丈夫厥後新娶了老婆,生了兒子擔當家業,50年代去香港定居了。”
祝蝶――這個名字好像利刃刺入尚小蝶的心窩:“這是我媽媽的名字!”
老婦人終究說話了,她說的是很多年前的方言,聽起來恍惚而親熱。
她艱钜地爬起來問:“是誰在唱歌?”
身下感受是張粗糙的草蓆,席子上麵則是硬綁綁的鋼絲。她還穿戴白日的衣服,頭下是一副竹枕子,仰天對著暗中的屋頂。
“你到底是誰?”
老婦人微微點點頭:“我曉得,你長得很像你媽媽。”
尚小蝶牙齒顫抖著問道――
本來是它在唱歌。
眼皮被一層煙霧覆蓋著,滿身漂泊在玄色的海麵上,那數千尺深的奧秘海底,正模糊傳來悠悠的歌聲――
小蝶點了點頭,顫抖著問:“這是那裡?”
老婦人的手指向房間的一個角落,那邊有台玄色的東西,歌聲恰是從這裡收回的。尚小蝶緩緩走到阿誰角落,奇特白日如何冇發明它呢。
6月20日早晨19點30分
老婦人拉下裹著額頭的黑布,暴露滿頭的白髮:“伊蓮娜的女兒,在20多年後結婚了,一樣也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叫祝蝶。”
“你在地底暗藏/我在人間等待/你吐絲作繭自縛/我望眼欲穿孤傲/你任滄海換了桑田/我任石爛再加海枯/一場夢做了三千年/唯有誓詞永久穩定/你我相約在胡蝶公墓”
這是一台利用乾電池的老式唱片機,是80年代出廠的古玩級聲響。唱片機仍然扭轉著,一張不知甚麼年代的黑膠木唱片,正收回奇特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