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每踏一步都傳來反響,伴著上麵走廊裡的歌聲,她來到二樓的木地板上,劈麵是道長長的走廊,這就是當年的女病房嗎?不曉得從哪投下了天光,照亮了兩邊緊閉的房門。
尚小蝶重新展開眼睛。
又一次來到這堵高牆前,幾近要傾倒在她身上。心底莫名衝動,就如上一次朝聖般的感受。
坐上一輛公交車,路上顛簸了幾非常鐘,趁便把早餐也吃好了。她關掉了手機,如許不消擔憂莊秋水找她。路上又轉了一班車,上午8點一刻,她來到了經緯三路。
伊蓮娜的房間。
鬼影就站在門口。
牆角還能看到恍惚的“血指模”,人的五根手指和手掌模糊可辨,這是滅亡前最後的呼號。小蝶當即蒙起耳朵,全部屋子響起了那種聲音,鮮血的噴濺,精神的扯破,另有最後的嗟歎與謾罵……
從病院到宅兆――卡申夫真是一條龍辦事了!
一身玄色的衣裙包裹著身材,看起來又瘦又小,好像從地底爬出來的。小蝶的嘴唇顫抖起來,她第一次看到了那張臉。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裡迴盪著,彷彿連墳場裡的死人都被驚醒了。
是的,紙條裡的心願不是已經實現了嗎?從醜小鴨變成了白日鵝,再度拜訪算是禱告還願嗎?
天哪,這是一張歐洲老婦人的臉。
淩晨的樓道沉寂一片,悄悄走出寢室樓,綠葉覆蓋的小徑上充滿露水,她像郊遊的探險者,告彆了S大校門。
又是那熟諳的旋律,伊蓮娜動聽的《胡蝶公墓》單曲,穿越70年的工夫,自前麵那棟老屋子飄來……
“卡申夫鬼美人鳳蝶”就是以他定名的,前麵這座陳腐的屋子,也曾是卡申夫事情過的處所。站在幽深的門洞前,像麵對著太古的洞窟,吼怒著另一個天下的風,直撲到尚小蝶臉上。
視野絕頂是高高的圍牆,小蝶徑直穿過野草地。小破門仍然虛掩著,門裡是幾十年來的工廠禁區。固然已是第二次,但她仍非常謹慎,踏進小門瞭望了一下――
她還活著。
這時,從某個處所傳來了反響――
小蝶把衣服脫下來,細心查抄本身的身材。滿身冇有一處傷口,肌膚如雪無缺無損。
柳笆――是這個混血少女的血?她已經死於70年那場凶案了吧。
這是她的耶路撒冷“哭牆”,讓人在淚流滿麵以後,實現心底慾望的牆。